岩壁滲出的硫磺水在青銅器皿中沸騰，将璃的獸皮裙擺燎出焦痕。我攥緊燧石匕首割斷纏住她腳踝的菌絲，那些銀藍色絲線卻順着刀刃爬上手腕——它們鑽進我臂彎處的月牙胎記時，脊椎突然竄過被蛇信舔舐般的酥麻。

"翎的守宮砂在燃燒！"

鹿芽的驚呼震落洞頂的蝙蝠群。我低頭看見小腹處的朱砂印記騰起青煙，那是璃在初潮那夜用火山灰為我點烙的貞紋。菌絲在高溫中蜷曲成鎖鍊，将我與璃的腰肢緊緊絞纏，我們相貼的肌膚間蒸騰起帶着麝香的白霧。

青葉幻影的銀發突然燃起幽藍火焰。發絲掃過岩畫上十二名持矛少女的圖騰，那些朱砂繪就的戰士竟扭動着爬出石壁。璃在熱浪中仰起脖頸，她尾椎骨新生的鱗片正滲出晶亮黏液，而幻影的犬齒已咬住她鎖骨下方鼓動的血脈。

"溫泉下的屍骨...不是祭品......"

鹿芽撕開胸前纏繞的樹皮繃帶，露出心口處與某具骷髅相連的菌絲網絡。當藍火吞噬那些絲線時，我看到了部落最古老的秘密——少女們被活埋進硫磺泉眼，并非為了平息神靈，而是用沸騰的經血喂養地脈深處的活焰。

洞窟開始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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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騰的泉水突然凝成火柱，裹挾着燃燒的菌絲沖開岩頂。璃被幻影按在滾燙的青銅鼎上，雙腿以狩獵舞蹈的姿勢盤住對方腰際，而幻影的指尖正描摹她肋骨間新浮現的火焰紋路。遠古戰歌從她們相貼的恥骨傳出，每段旋律都令石筍爆裂成齑粉。

"用黑曜石...劃開這個圖騰......"

璃戰栗的指尖點在自己臍下三寸的螺旋印記。我揮動石刃割裂皮膚的刹那，鼎中沉寂千年的骨灰突然炸開——那些灰燼在空中聚成我們幼時在洞壁塗鴉的野合圖騰，每個圖案都流淌着熒藍的岩漿。

鹿芽的喘息變成嗚咽。她跪在灼熱的岩闆上，後背延伸出的菌絲正将某具焦屍拖進體内。當焦屍手掌沒入她胸腔時，四周的猛犸象化石突然揚起長鼻，硫磺蒸汽裹着燃燒的經血從地縫噴湧而出。

青葉幻影突然撕裂自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