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和三寶還嘴,“明明就是布。”
“才不是布,是剪刀!”
二寶紅着眼睛反駁。
大寶和三寶回嘴,“是布。”
“哇~”
二寶再次痛哭出聲。
“好了。”
楚沐珍大聲喊了句,等仨孩子安靜下來,她拿出手帕給二寶擦了擦眼淚,道:“二寶,你再比一次剪刀,我看看。”
二寶聽話地伸出小肉手比了一個剪刀,看着那又短又肥的手指頭愣是合不到一起,楚沐珍嘴角抽搐,她的手指頭纖細修長,這個樣子肯定随了季懋然。
破了案,楚沐珍便把大寶和三寶,還有王小軍叫了過來,道:“你們也比個剪刀試試。”
“好。”
三個孩子聽話地點了點頭,伸出小手比剪刀,王小軍首先完成,大寶和三寶卻遭遇了跟二寶同樣的窘境,他們的手指頭也合不到一起。
楚沐珍看了眼自家孩子肥肥的爪子,再看看王小軍靈活修長的手,她絕對不會承認是基因問題,他們家條件好,孩子營養過剩了。
“媽媽,我怎麼比不出剪刀?”
大寶着急地問。
“媽媽,剪刀比不出來。”
三寶委屈巴巴地道。
楚沐珍忙彎腰安慰道,“你們還小,等跟小軍哥哥一樣大,就能夠比出來了。”
仨寶趕緊跑到王小軍身邊比身高,王小軍比他們高半個頭,大寶鼓着肉肉的小臉兒,大聲道:“我要好好吃飯,長高高。”
二寶和三寶點頭附和,“好好吃飯。”
“好了,現在清楚二寶比的是剪刀了,他赢了,你們就得讓他當八路。”
楚沐珍趁機提醒道。
大寶和三寶還有王小軍這次沒有反對,“好吧。”
解決了孩子們之間的官司,楚沐珍便走到了季震身邊,道:“爸,我跟您商量一件事。”
季震看了眼仨孩子,見他們玩得挺歡,便點了點頭,背着手,擡腳回家。
到了家裡,他先坐下,然後指了一個凳子給楚沐珍,“你坐。”
等她坐下後,他便問:“什麼事?”
楚沐珍坐在小闆凳上,腰闆挺直,雙腿并攏,手放在膝蓋上,主打一個不求優雅,隻求端正。
她接着抿了抿唇,道:“爸,三個孩子馬上要上幼兒園了,我的時間也空了下來,我想去工作。”
季震颔首,問:“你可找到工作了?”
楚沐珍腼腆道:“現在的工作一個蘿蔔一個坑,我哪裡有那能耐,爸,您能不能幫幫忙?”
“懋然的工資不低,足夠養家糊口了。”
季震委婉拒絕道。
楚沐珍眼神一暗,組織了下語言,道:“三個孩子越來越大,不提他們的胃口,就過他們長大後,上學、工作,娶妻生子,哪樣都是不小的花銷,作為親娘,我也想為孩子盡一份力。”
季震端着白底牡丹花搪瓷杯喝水,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眼睫毛抖動兩下後,繼續說:“爸,我不求工作多體面,隻要能掙份工資就成。”
“老季。”
陳靜下班回來了,她進門喊了聲季震,把自行車停好,走了過來,說道:“你退休後的工作名額不是還在嗎?”
話說,對于楚沐珍去工作的事,她是贊成的,季懋然再跟他們不親,那也是他們僅剩的孩子,作為親娘,她自然不想他過得太辛苦了,楚沐珍能夠幫他分擔養家壓力再好不過。
季震經過妻子提醒,也恍然想到了這件事,閨女斷絕了關系,大兒子做了公安,小兒子犧牲了,他退休後,騰出來的工作名額的确沒人接手。
“小楚,你隻是初中畢業,進了廠,可能進不了辦公室。”
他提醒道。
楚沐珍忙道:“我隻要能工作就成。”
有了工作後,她就能夠用這份工作置換一份教師工作了。
工作問題解決了,楚沐珍既然有求于人,便得勤快一些,她站起身,道:“中午了,我去做飯。”
“小楚,先不急做飯。”
陳靜卻攔住了她。
楚沐珍又重新坐下,陳靜不等她開口,就問:“你們聽說了嗎?紡織廠家屬院的垃圾堆那兒,挖出來一個小孩兒屍體,那孩子才三歲左右,被人害死扔到了垃圾堆,太可憐了。”
楚沐珍震驚,“什麼人這麼喪心病狂,連孩子都害?”
“還沒有破案。”
陳靜傷感道,然後她直直地看向楚沐珍,囑咐道:“這兩天你千萬要看好三個孩子。”
從信息發達的後世過來,楚沐珍看過不少報道,有鲨人狂魔無差别害人,還有各種各樣的犯罪案件,她不敢掉以輕心,忙保證道:“我會看好孩子的。”
說完,她就起身去外面把孩子叫了回來,讓他們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耍。
對于她的謹慎,季震和陳靜非常滿意。
因為有了這個插曲,她做中午飯的時候,便有些心不在焉,做土豆餅的時候,放鹽稍微多了那麼一丢丢。
孩子的味覺可不會照顧人,吃飯的時候,土豆餅剛入嘴,仨寶便“呸呸”地往外吐。
大寶吐掉嘴裡的食物後,大聲嚷嚷道:“今天的餅餅不好吃。”
“不好吃。”
二寶跟着學舌。
三寶最後總結,“小嘴巴不想吃。”
“不能浪費糧食。”
一道嚴厲的聲音響起。
衆人朝着門外看去,季懋然回來了,還是楚沐珍上午見的邋遢模樣,但一雙鳳眼卻盯着三胞胎,眼底深處暗藏決心。
垃圾堆孩子被鲨的真兇去公安局自首了,真兇犯罪動機讓人瞠目結舌,也讓他後背發麻,本來不打算回家的他,頭一次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