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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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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七停——”

随着課間操音樂結束,原本整齊分布在操場上的隊列也開始逐漸走偏。雖然有幾個老師扯着嗓子要求學生們按照隊列順序依次排隊回教室,但學生們已經徹底進入下課時的放松狀态,自由散漫地和自己要好的同學走在一起閑聊,老師遙遠的呼喚對他們而言宛若耳邊風。

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明明前段時間她已經在督促下提早了回家的時間,自海城進入雨季後,程鸢更是一放學便老老實實踏上回家路,甚至于昨晚她還是被他親自送回家門口的,然而俞躍卻發現,自己的眼睛還總是會不自覺地梭巡程鸢的身影。而且,他今天還沒找到。

即便将學生分散到不同的幾個樓道,但面對整整兩個年級的人流量,隊伍前進的速度依舊算不上迅速。打量着身前擁擠的人群,俞躍皺起眉。他一邊抖着肩膀,試圖把張翼智搭過來的狗爪子甩開,一邊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嘴裡随意地同損友扯着閑。當目光掃過樓道另一側的副樓時,俞躍口中那些敷衍的應和聲有一瞬間的停頓。

自樓道前的角度擡頭望去,俞躍可以看見一位老師正站在二樓教務處外面的走廊上,她的身前有一男一女兩名學生,他們腦袋微垂,似乎正在挨老師的訓。中學正是春心萌動的年紀,再怎麼嚴苛的規章制度也難以徹底隔絕這種自然規律。即便在三中,每年也總會有那麼幾個男男女女沒能掩飾好彼此的春心,被眼疾手快的老師叫去辦公室喝茶,以至于尚在萌芽中的戀情中道崩殂。

而眼前的這兩位,似乎是又一對沒能瞞過老師們的火眼金睛,正慘遭棒打的校園小鴛鴦。按說這戲碼雖然有些新鮮,但向來不會引起俞躍過多的注意。隻不過,這兩個學生的站位恰好能讓他看見兩人耷拉着的臉,更為湊巧的是,他們都長着一張對俞躍來說并不陌生的面孔。這對倒黴蛋當中的女生正是剛才不見人影的那個家夥,而那個男生則是——

“我說,那個老詹······不是說你。”俞躍一巴掌拍開張翼智指着自己鼻尖的食指,“我是說上次那個和我們打球的老詹,詹嘉祿。他是幾班的來着?”

“五吧?幹嘛,要找他約球啊?還是說——”張翼智拖長了尾音。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俞躍,口中發出一聲怪叫:“哎喲,哎喲喲。啧啧,老詹這魅力,男女通吃啊。乖兒,還是聽爹一句勸,就算是男生你也不能······喂?喂!你去哪,我話還沒說完呢。”屁股一撅就知道對方要拉什麼屎,用這個說法來形容俞躍和張翼智兩人的關系,可以說是一點不為過。擡手一套施法前搖,眼看着張翼智又要開始吟唱他那一套咒語,也不等他把話說完,俞躍見狀扭頭便走。

“老師,我來幫你搬吧。”他向一名從他們身旁經過的老師搭話,她的懷裡正抱着滿滿一摞試卷。雖然并非在他們班上任教的老師,但俞躍對她的長相并不特别陌生,約莫也是高二哪個班級的科任老師。

“哎呀,謝謝你啊。”一摞試卷其實用不了多少氣力,但既然有學生自告奮勇要為自己分憂,老師自是欣然接受。在向俞躍仔細說明了自己辦公桌所在的位置後,老師痛快地把試卷交給了他。抱着試卷,俞躍轉身朝另一條更臨近教室辦公室的樓梯走去,徒留張翼智哀怨地站在原地,目送好友潇灑離去的背影。

“報告。”

辦公室裡的學生并不多。課間操後,學生們大都選擇在教室中度過餘下不長的休息時間,少了平時圍在辦公桌邊的那些求知若渴的目光,老師們這下總算落得幾分清閑。因此,當循着敲門聲擡頭,卻與門口的程鸢四目相對時,俞躍心中頗有些意外。老師們或是翻看教案,或是同旁邊的同事交流着什麼,在這樣的場合中,兩名學生自然不會作私下交流。彼此對視一眼,兩人便各自移開視線。也就這一走神的功夫,剛才已經找到的那張辦公桌,現在似乎又從俞躍的視線中消失了。

隻是被找來傳達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程鸢聽老師三兩句交代完事情,便在她的揮手示意下轉身準備離去。而此時,俞躍也終于找到了那名老師的辦公桌,放下了抱在懷裡的試卷。兩人進門的時間不同,出門的時候卻趕了個前後腳。

萬物的生長都離不開光照,即使是在天幕之上遊弋的雲層也不例外。昨天夜間細碎散亂的雲朵在晨光的照耀下似乎又重現生機,它們盤據在天空的一角,悄然增長的雲頂預示着其中孕育的新一輪風雨。不過,日輪依舊是天空此刻的主導者,在太陽的光輝下,一把略有缺憾的玉弓在天幕下若隐若現。這是早晨的月亮,在詩文中,古人們一般将其稱之為:曉月。

“砰——!”身後的門扉發出撞擊門框後的一聲巨響。

青春期的男生就仿佛那剛剛通上電的機器人,對自身軀殼所掌握的力氣沒有一點準數;又或者,往更現實一點的方向猜測,或許感知力度的神經系統并發性青春期身體發育的優先選擇,否則實在很難解釋,為什麼他們一舉手一投足的每個動靜都堪比在西雙版納原始雨林中奔騰的野生象群。辦公室的大門在俞躍的手下發出一聲巨響,直把那門上張貼的印有“随手關門”字樣的紙條撞得飛起。

程鸢吓了一跳。

踏出辦公室大門的時候,俞躍搶先一步握住了門把,關門這點小事自然用不着你推我讓,因此在對方的示意下,程鸢便徑直出了門。可沒成想,就這麼兩步路的功夫,行星撞上了地球。帶着一臉的驚魂未定,程鸢回頭看向那個罪魁禍首。然而出乎程鸢意料之外的是,明明正是他自己犯下的好事,可俞躍那家夥竟然一副比她還要慌亂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兩個人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這是哪個學生弄出來的聲音!你們要吓死人嗎!”直到門後傳出一聲破口大罵,才總算結束了他們之間的僵持。辦公室内的老師們顯然也受驚不小,即使隔着緊閉的大門也能聽見屋内悉悉索索的抱怨聲。

從驚吓中回過神,俞躍重新擰開門把手,向老師們低頭認錯:“老師,抱歉!剛才正好有陣風吹過來,我一下子沒有收住力,不小心就把門摔上了。”見他道歉态度還算端正,理由也還說得過去,又沖俞躍念叨了幾句,老師們便擡手放他過關。

在程鸢的目光中,俞躍輕輕地合上了門。或許不久之後,“随手關門”就會再多出一位名為“輕手輕腳”或者“輕開輕關”的同伴了,盯着辦公室門扉上自勞動節後多出來的一張印刷着“規矩言行”字樣的紙條,她不禁想到。

“你剛才說的什麼呢?”沒有在辦公室前過多停留,俞躍眉頭緊鎖,一邊走一邊詢問道。兩人的教室處在不同的位置,但在分手前,他們需要經過一段相同的走廊。

“啊?我剛才說什麼了?”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俞躍的問話,程鸢的雙眼透着一股令人心頭火起的清澈與茫然。

“你!”俞躍一時語塞。他瞪着程鸢,端正的面容微微皺起,仿佛牙疼似的輕輕抽着氣。做了一個深呼吸,俞躍平複了一下自己稍顯混亂的心緒,重新開口問道:“你······你剛才說,‘小’······什麼?”他緊咬牙關,每個音節聽上去都像是費盡氣力才從牙縫中擠出來。

“‘小’?”三魂七魄被俞躍吓丢一半,在天外遊蕩過一圈,此刻方施施然回歸原位。程鸢又是茫然地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這才終于反應了過來,“‘小’······‘曉月’?啊,我說出聲了嗎?我都沒注意。哦對,俞躍你看,月亮。”程鸢停下腳步,朝俞躍指了指走廊外的天空,加重語氣強調道:“早上的月亮!”

下意識地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一次,俞躍輕易就在天空中發現了程鸢試圖向他展示的東西。長久地凝視着天上那道模糊的輪廓,俞躍沉默地閉上了眼。“這······白癡嗎這是,我真是信了她的邪。果然感冒還是······我竟然會蠢到······”程鸢聽見俞躍在小聲地嘟哝些什麼,中間還不忘穿插幾句優美的中國話,不過越往後,他的聲音就愈發讓人難以分辨了。

對于俞躍情緒上的波動,程鸢顯然一直處于狀況外。她偏過頭,小心地觀察着同伴的臉色,“呃,怎麼了?俞躍,你感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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