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想很想見商靖之,最好能馬上見到。
明日,待商靖之下了早朝,便會來見他了。
不行,他想馬上就見到商靖之。
一番糾結後,他準備出門,門堪堪打開,竟見商靖之立于門外。
商靖之心疼地道:“長生果真夜不成寐。”
鳳長生立即丢了拐杖,跳到了商靖之身上,雙手從商靖之腋下穿過,雙足圈住了商靖之的腰身,後又低下首來,親商靖之的唇瓣。
商靖之盛情難卻,一面同鳳長生接吻,一面将鳳長生抱上了床榻。
背脊已然抵上床榻了,鳳長生不覺得有何不妥。
一吻罷,鳳長生掀開眼簾:“靖之不再對我做些什麼?”
商靖之發問道:“長生想讓我做些什麼?”
鳳長生坦白地道:“想讓靖之将手指給我。”
由于緊張作祟,他急欲從商靖之處尋求安慰。
“靖之已有多日不曾給過我手指了。”
“長生想要我便給。”商靖之脫下錦靴,躺下.身去,令鳳長生伏于自己懷中。
鳳長生枕着商靖之的肩窩,半阖着雙目,細細感受着。
商靖之唯恐傷着鳳長生,徐徐圖之。
鳳長生吐息失序,輕輕地咬了一口商靖之的側頸,含着嗚咽道:“靖之,靖之,事情已然過去一月有餘,我為何會覺得自己依舊是街頭巷尾的談資?我又為何會覺得隻要我一踏出将軍府,便會被認出來?便會被閑言碎語淹沒?他們壓根不知我乃是陰陽同體,隻覺得我是女扮男裝而已。我僅僅是當衆來了癸水罷了,我不信沒有女子當衆來過癸水,我為何要怕成這樣?”
“街頭巷尾談論長生者已少之又少,能認出長生者便更少了。但我能理解長生的恐懼,且每個人皆有自己的弱處,長生毋庸責備自己。”商靖之微微一屈指,見鳳長生眉間盡蹙,緊張地道,“疼了?”
鳳長生按住了商靖之欲要收回的手:“不疼。”
商靖之放下心來,須臾,将自己的手指送到了鳳長生面前,給鳳長生看。
商靖之這手指水光盈盈,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羞人。
鳳長生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不看,不看,拿走,趕緊拿走。”
商靖之取笑道:“不是長生自己要手指的麼?”
“不要了。”鳳長生話音未落,陡然瞥見了那片衣袂——是商靖之撕下的衣袂,被他藏在枕下。
“靖之,我為靖之斷袖了,所以靖之能……”他張開兩根手指,透過指縫看商靖之,“不止是來癸水之處,靖之能把手指給斷袖之處麼?”
“有何不可?”商靖之提醒道,“萬一有何不妥,直言便是。”
鳳長生颔首道:“我記下了。”
商靖之觀察着鳳長生的神情,極其小心翼翼。
鳳長生情不自禁地道:“靖之,我心悅于你。”
“長生,我亦心悅于你。”商靖之擡首親吻鳳長生泌出的細汗,“難受麼?”
“隻要是靖之,我便不難受。”鳳長生探過了手去,抱怨道,“靖之未免太過遊刃有餘了。”
商靖之含笑道:“是長生太不遊刃有餘了。”
鳳長生應聲一戰栗,将商靖之的手臂弄髒了。
“我……”鳳長生癟癟嘴巴,“我确實太不遊刃有餘了。”
“長生年紀尚小,再過幾年,定當遊刃有餘。”商靖之又問道,“兩處有何不同?”
鳳長生苦思冥想了良久,道:“我分辨不出來,我隻知兩處皆喜歡靖之。”
“喜歡便好。”商靖之收回手,柔聲道,“乖,睡吧。”
“不乖,不睡。”鳳長生費了一番功夫,直到覺得硌手了,才笑吟吟地道,“靖之不過如此。”
商靖之語氣如常:“隻因對象是長生,我才會不過如此。”
鳳長生低下首去,咬住了商靖之的耳垂:“我若吞進去,靖之該當如何?”
商靖之面色一沉:“不可。”
“小氣。”鳳長生瞪着商靖之。
“是,我小氣。”商靖之哄道,“天日不早,該睡了。”
“不睡。”鳳長生提出了要求來,“靖之出在我手中,我便睡。”
商靖之伸手覆上了鳳長生的手,良晌,道:“長生得償所願了,睡吧。”
“不睡。”鳳長生又提了一個要求,“靖之陪我睡好不好?”
“好吧。”商靖之打了盆水來,将自己與鳳長生擦拭幹淨,才又上了床榻。
鳳長生手腳并用地抱住了商靖之,商靖之放下了床帳,輕聲細語地道:“長生,歇息吧。”
“嗯。”鳳長生阖上了雙目,嗅着商靖之的氣息,不久後,便沉沉睡去了。
而商靖之全然睡不着,溫香軟玉在懷,且毫不設防,教他如何能睡得着?
他端詳着鳳長生,低聲道:“長生,你常說我小氣,豈知我忍得何等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