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啥事，就……還挺開心的。”

說着，渝昫從身後的箱子裡又掏出一聽啤酒，打開易拉罐，醇香又辛辣的酒香熏醉了人眼。在黎郁不解正要說什麼時，渝昫掏出自己已經泛黃了的手機殼。

“見到了？”因為經常聽渝昫提起，黎郁注視着那張舊照片上的兩個娃娃。渝昫捂着眼輕聲笑着，修長的手指下，那雙溫柔的眸子泛起一層層漣漪……

“老渝，醒醒！别睡了起來。”

“唔。”

迷迷糊糊中，渝昫被黎郁攙起來。“我一會找個代駕，你這樣子回那破教室宿舍不好看。去我那待一晚上。”

“不要。”

“你不要找代駕，我一會自己走回去，你趕緊回家吧！”

渝昫扶着桌子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推開黎郁。徑直地往栖霞苑的方向走。

“就你這狗樣子，回學校你不得被笑話啊！”

“不回學校。”

大概知道了他要幹什麼，黎郁沒再問下去。隻能囑咐着他路上小心，喝醉了有個把門。

渝昫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機在通訊錄裡翻找着什麼，撥通了電話。

璟嬟：“渝老師？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渝昫：“兮兮，你能下樓嗎？我找不到路了。這好黑。”

下樓！他在我家樓下！！！

“那你站在原地别動，我現在去找你。”

沒來得及換鞋子，璟嬟匆匆的跑下樓去。單元門台階上男人蜷着腿拿手倚着頭。

聞到他身上散出濃厚的酒味，璟嬟把他從地上拉起“你喝醉了嗎？”

“好像，是喝醉了。”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

空氣冷凝住了，對于這種從未有過的問題讓璟嬟那顆偷偷藏着稚嫩秘密的心，一瞬間長出了藤蔓。

他剛才說，和我一起住嗎？人喝醉了，說的話，到底是是玩笑還是真心的？

牽着他上了電梯，璟嬟把頭扭過盡量不對上他的眼眸，松開他的袖子輕輕的回答他“好！”

到家後，璟嬟搗鼓着被褥，在沙發上幫他鋪床。左忙完又奔向右邊，一會功夫整個屋子就被串了個變。

“兮兮”

“我能借你的浴室用嗎？。”

“噢！你用吧！”剛從卧室裡走出來，璟嬟并沒有仔細聽他的話，應該是沒聽清他的話。疏忽着就應下了。

璟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跑去衣櫃掏出自己新買的從未有過的浴巾。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浴室門。

“内，内個，老師。你洗完要不先拿這個擦吧！”

“你放心，我沒用過，前幾天剛買的一直放在櫃子裡。”

浴室的門從裡面打開，渝昫接過他遞來的浴巾，粗略的裹在下身。

“你别，等一下出來。”女孩推開剛要出來的渝昫，把一張大毯子蓋到他身上。

“早點睡覺，老師晚安。”璟嬟連忙跑回卧室，關上燈。漆黑的屋子裡，隻有幾束稀薄的月光，一切都那麼安靜，有那麼反常。

無盡的黑暗裡，客廳裡的人在沙發上靜靜發呆。他松開身上被璟嬟裹住的毛毯，換上自己的衣服，眼皮沉重的睡意直沖眉梢。

“我等你長大。”男人走到窗前，輕聲嘀咕了一句。

星辰漫天，白雲淡淡，他永遠不會想到自己唯一的願景，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變成真的，實切的，摸得着的……

淩晨四點，璟嬟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噩夢驚醒。夢裡，一切安好，可璟家老宅裡多了許多白绫，多了許多胳膊上幫着黑色緞子的人……

璟嬟坐在床上閑得有些無聊，就趿拉着拖鞋小心翼翼地去了客廳。

外邊的天稍微亮了點，透過窗簾投進來，本來想去拿點水喝，但目光不聽使喚地移到了熟睡的男人身上，璟嬟好奇的湊到那邊。有了下午内會兒的經驗怕吵醒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到他内張臉，璟嬟不自覺的發笑。随後幫他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老師，你這是喝了多少，睡得這麼沉。”

“我走了，不打擾你了。”

剛要起身，璟嬟發覺手好像被什麼東西勾住。

“兮兮。”

璟嬟傻了，剛要抽回的手被渝昫握住，握得很緊，就是沒有撒開的意思。

“老師，對不起對不起！我又把你吵醒了。”璟嬟低着頭，像個犯錯了的孩童，等待着大人的訓斥。

内邊沒了反應，隻是微弱的呼吸聲環繞。這是……睡着啦？

拿他沒辦法，璟嬟席地而坐，因為手機在卧室，不一會兒，困意慢慢的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