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不屑:“得了吧,就你那點技術,大家保護好自己的臉,珍貴照片創作者又多了一個,這屬于是火力全開了啊。”
謝竹心戴着鴨舌帽,帽檐下的臉帶着點笑意:“許眠舟有沒有信心拿冠軍啊?”
許眠舟笑:“不一定。”
不一定就是不反駁,有機會。
話說得比較收斂,卻有點嚣張的意味,皮膚白皙的少年在陽光下帶上一層淡淡的毛茸茸光圈,說話的時候有點随意,像是已經十拿九穩。
吳永星便攬上哥們兒的肩為他撐場子,眼睛很亮:“眠,記得你說過的話嗎?還是那句老話。”
許眠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樂了,謝竹心不知道兄弟倆打的什麼啞謎,沒好氣地說:“快說啊,别藏着掖着吊人胃口。”
與此同時檢錄處志願者的聲音通過喇叭穿來這邊:“請高二跳遠男子組按照号碼數字順序做好準備。”
“做什麼都需要一點天賦。”男孩們笑着說。
那天晚自習,許眠舟磨一道題磨了半天都寫不出來,吳永星偷偷摸摸地回頭丢了個紙條,問他去不去打球,順便也問問辭易年。
辭易年回複得很快:去。
現在距離晚自習下課還有十分鐘,幾個人偷偷摸摸地抱着籃球往樓下溜,高中男生翹晚自習去打球的情況遍地都是,他們下樓時還遇到另一個班的球友,當時也鬼鬼祟祟地剛從後門溜出來,後排的同學還幫忙放哨。
說來非常好笑,那道題的解法是許眠舟在打球的時候突然想出來的,非常突然。據本人回憶,那時他正在攔人,腦子裡靈光乍現了一種思路,引用孫宇安形容,仿佛被十班那個粉鞋投的三分球砸中了腦袋一樣開光了。
吳永星覺得非常稀奇,說:“為什麼我打那麼多年球了沒有突然讓我想到題的解法?”
彼時許眠舟靠着鐵絲攔網有氣無力地拎着T恤領口扇風,聞言笑了一下,額上的汗水順着發梢滑下,他撥了撥鬓間的碎發,彎彎的笑眼帶着促狹和少年氣:“有些事情需要一點天賦。”
男生站在一群參賽者裡觀看比賽,個子不算突出,盛思冷靜地分析道:“眠子他身高确實不算突出,雖然一米八已經很高了,但是還有這裡更高的,身高更高的跳高肯定有優勢一點兒,腿都長一點呢。”
吳永星罕見地沒有和他擡杠,這次換了孫宇安:“185那個萬一七三分呢。”
盛思:“……”
謝竹心:“……”
吳永星:“……”
劉豪:“……”
“小心點,被他聽見了揍你啊。”辭易年的聲音由遠及近,大概是聽到這段對話所以提醒道。
一群人又鬼鬼祟祟地往那個隊伍裡個子最高的人那兒看,吳永星勸慰道:“沒事兒,我們老闆還在這呢。”
謝竹心:“不關我的事。”
辭易年還戴着眼鏡,盛思以為他還會在那裡睡覺,順便守着幾個人的手機,沒想到過來了,對暗号似的說:“醒了啊?誰還在那兒啊?”
辭易年眼睛還看着比賽,聞言回道:“州哥。”
跳高比賽都是慢慢把高度調高,所以剛開始的高度都比較輕松,大多數人都是跨過去的,吳永星拿着相機一直拍,辭易年看了一眼瞪大眼看他:“你連别人都拍啊?是我我知道别人偷怕我還把我拍成這個德行我罵死你。”
盛思啧啧啧:“其實拍眠哥也拍得不咋地。還是擔心一下眠哥會不會揍他吧。”
許眠舟跨過一米二的高度從墊子上徑直往這走,一隻手往上抓了抓劉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頭發有點擋眼睛,刺撓,你們誰有皮筋啊。”
“你這頭發小心被抓啊。”謝竹心瞪了許眠舟一眼,一根手指還戳了戳男生的肩:“還有耳釘,少打點洞吧我親愛的藝術生,沒紋身吧?”
訝于她眼睛毒辣,許眠舟心虛又讨好地笑:“沒有,我爸也不給啊,要是被知道了會罵死我的。”
劉豪從兜裡摸出一盒新的運動束發帶,很大方地遞了出去:“呢,用着吧,記得拿第一啊。”
“行。”許眠舟怔了一下笑着接過來。
他今天換耳釘的,一枚銀色的十字石劍,被運動束發帶束好的鬓角再也遮不住那點标記。
辭易年被陽光刺得眯了眯眼,那頭的人側頭去介紹那邊比賽的人,頸扯出一條深刻脆弱的突肌,向上是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石劍。
輪到許眠舟時男生幾步跑進隊伍裡,目前的高度依然能輕松地拿下。
吳永星三分鐘熱度過去了相機就丢到了辭易年手裡,他和孫宇安去買冰棍兒吃,謝竹心就說讓他們去便利店搬一箱冰淇淩給班上的人分來吃,天氣很熱。
班主任請客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吳永星和孫宇安帶着幾個冰淇淩回來分給其他人,雄赳赳氣昂昂,許眠舟看見他們有的吃有的喝不樂意了:“老闆,我的呢?”
謝竹心說你的在大本營裡的冰塊箱裡放着,假如拿了第一獎勵就是剩下的那半箱冰淇淩全是他的。
吳永星:“我去,老闆闊氣啊。”
辭易年:“這種活動什麼時候輪到明天跑1000米的。”
盛思:“我跑3000的時候可沒人和我這麼說。”
蘇槿:“上次那種情況說給你吃米其林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