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一個爆栗敲在小妖腦袋上，敲得它嗷嗷叫，“傻子，那是句芒君人界的師父，要是磕着碰着，尊上就要被趕出殿外了。”

“啊？句芒君這麼兇嗎？”

“可兇了，以前句芒君上一收起笑臉，不知道多少妖要遭殃呢，也就尊上覺得句芒君上善良。老玫瑰精天天被句芒君上抓着脖子晃蕩，要他的玫瑰花瓣做糕點，自己掉不要，摘下不要，一定要搖晃下來的才要。”九尾狐邊說邊搖頭。

像厄泷那樣兇悍的獸一般是不認主的，帝君來了也無法強迫，隻有主動臣服才行，一旦臣服，亘古不變。

小妖屁颠屁颠跟在九尾狐身邊，“我聽其它老妖說過，當年尊上還是幼獸的時候就認主句芒君了。”

九尾狐拉着它一把甩到肩膀上，“是啊，尊上幼年被好些人界修真者和天界仙子追殺，是句芒君救了尊上，并且自願剔除仙骨換得人仙兩界不再追殺尊上。”

“啊？句芒君以前是上仙嗎？”

“嗯。句芒君是帝君的同胞兄弟，剔除仙骨後被踢下天庭，一不小心入了魔界。那時尊上年幼，句芒君又失去全部法力，是從屍山血海中踏平了魔界，成為魔尊。”九尾狐當年也差點成了犧牲品，還好他投降得快，一回想起渾身浴血的句芒君就寒從心中起，吓人，比妖魔還吓人。

不過自從句芒君成為新一任魔尊後，整個魔界都變了，不再烏煙瘴氣，而是井井有條，不會輕易踏足人界。

“那怎麼帝君還要殺了句芒君呢？”小妖不解，明明是同胞兄弟，為何還要如此。

其中緣由九尾狐也不清楚，好似與一位仙子有關，多年過去，許多真相都石沉大海，隻有當事人知道，句芒君又轉世了，怕是隻有尊上清楚。

殿内，厄泷還是在忿忿不平的委屈着，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謝弄清，“你就不能對我笑一個嘛？”明明主人以前很愛笑很溫柔，會很仔細幫自己修理毛發，剪去多餘的指甲，還會烤蜜薯給他吃。

他也沒有别的想法啊，隻想同以前一樣和主人相處，也過分了嗎？

可是主人還是一言不發，冷眼看他。

他的氣焰瞬間消失殆盡，乖巧的變成獸形态，匍匐在謝弄清腿邊，輕輕用腦袋噌着他的腿，“别生氣了，我剛才不是故意對你兇的。”

他隻是覺得愧對主人，是他害得主人身死的。

按以往的情況，别說反派這樣跟謝弄清道歉了，隻要稍微軟一點跟他說話，他馬上就被釣成翹嘴，可是現在不同，一想起他隻是占了這張臉的光，怎麼都提不起興緻來。

“我不氣，你别傷害我師父就行。”他也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你摸摸我的角好不好？”

謝弄清覺得他可會氣人，“我幹嘛摸你腳？”我又沒有戀腳癖！

厄泷又變成人形，低下腦袋，“你以前最喜歡了。”不管他惹了再大的禍，隻要把犄角給主人摸摸，主人就不會生他氣。

“我喜歡...”個屁！句芒君真的離大譜，什麼怪癖好！跟怪蜀黍一樣。

越想心越煩。

“摸摸嘛~”

等厄泷把犄角湊到他面前時，他才反應過來是摸這個角不是那個腳，哽了一下，行吧，為了活下去，還是得忍着惡心先把人哄好。

謝弄清剛到這個位面的時候還是個嬰兒，十八年來一直連接不上系統，慢慢長大，也在暗中悄悄打探消息，尋找誰是反派，沒想到被魔族的人抓到魔宮，他一看厄泷就認出來了。

這麼多位面，他們之間有一種吸引力，不需要再去看什麼蓮花胎記也不需要系統提醒，隻要一碰面，他的靈魂就會和反派的靈魂産生共鳴。

沒來得及開心就被反派抓住，念出一個不屬于他的名字就算了，還讓他看見這些畫像。

他不可能是句芒，因為他從嬰兒起就在這個位面，從未和反派接觸。

說不難受是假的，但難受歸難受，他可以為了活下去勉強當這個替身先穩住反派等系統連接上，但絕對不可能再出自真心去對反派好。

怎麼都沒想到這個位面會讓他碰上這種難以消去的惡心，一瞬間讓他對前面那些位面以及現實中的幸福感覺到反胃。

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會再去喜歡這種找替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