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桌關燈。”
在前台收銀的謝弄清聽了之後在電腦上操作,耳邊還有許多擊打台球的聲音,客人走到面前,“多少錢?”
“有會員卡嗎?”
“沒有。”
謝弄清看賬單要三百多就問:“那要不要辦一張,很劃算,充兩百元送一百。您這邊一共是350元,辦會員卡的話隻需要付250元。”
客人不假思索的報上手機号,“充300有送嗎?”
“有的。我們充多少送一半。”
“那充個500吧。下次還來。”
“好的。”謝弄清速度很快的辦理好會員信息将卡遞給客人,“歡迎下次再來。”
客人走了之後他裝忙的收拾櫃台,1點過後隻剩下一桌客人,工作日人少,他走過去跟擺球的同事說讓她去看櫃台,自己來擺。
同事很快同意了,謝弄清剛站過去就聽見9号桌喊‘擺球’。
他把球拿上來挑好後推上去,便退到一邊看着伊樂和他的朋友打球。
晚班下班時間在兩點半,隻要謝弄清上晚班,伊樂下班後都會帶朋友過來打兩盤球順便跟他一起下班,美名其曰外面很危險。
有時候還會給他介紹其它上白天的工作,謝弄清拒絕了,這裡挺好的,沒有什麼工作壓力,也很清閑,工資雖然不多,夠用,伊樂說過兩句他之前幫忙找工作的時候沒想到會上夜班。
其實原本不用,但上一個喜歡上夜班的同事離職了,沒辦法。
“要不要來盤九球追分?一分五塊錢怎麼樣?”
伊樂撐着球杆低頭點煙,微微昂首,“那你今天褲子都得輸掉。”
朋友說:“看你得意的。”他倆還是在台球館認識的,伊樂以前都是一個人開桌打,他确實沒什麼朋友,工作的同事也隻是同事,私下不會來往。
來這裡兩三次後,有人走過來問他要不要切磋兩把,就這樣認識了,也會相約一起來。
把球拿出來幾顆擺上後,朋友拿着球杆俯身,盯着角度說:“一杆下9号,翻20倍積分。”
伊樂擡眉:“行。”他拿過巧粉将杆頭擦了擦,站在旁邊看。
一聲撞擊,球四散開來,倆人都看着袋口,9号球在邊袋逛了兩圈沒進,朋友哀嚎:“我靠!這都沒進!”
伊樂接手,微微俯身,煙咬在嘴側,煙霧有些糊眼睛,他剛想拿下就有伸過來一隻手幫他拿掉了,他側頭看了一眼謝弄清,見他直接伸到嘴裡抽,莫名有些奇怪的感覺,不過沒多想,一杆瞄準1号進球,很快直接清完了1-8号球。
“最後一顆讓嗎?”
朋友撐在桌邊說:“不讓。一分也是分啊。”9号球在邊角的位置,白色球在距離最遠的邊角貼着,怎麼看都下不了,至少兩杆。
伊樂不多話,蹲下身看了看對角線各個點,用球杆略微丈量一下角度,俯身,拉了拉球杆,往前一推,白球撞向9号球,隻見9号球猛的被撞了出去,在台球桌上來回轉,最終落中袋。
“卧槽!你這都能進?”
一杆清全部球翻40倍。
伊樂眼神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走到謝弄清身邊,“幫我記着分數,這個月房租有了。”
“嗯。”謝弄清再次把球擺上。
一直到下班,伊樂把房租錢掙到不說還多賺了一箱酒錢,不過他把錢都給了謝弄清,伊樂的工資卡也在住進謝弄清的出租屋裡給了謝弄清。
真不知道伊樂是太相信他還是沒心眼。
錢這樣給。
他們前後認識才多久?
【因為你哥所以對你有濾鏡呗】
伊樂提過一次,以前戰隊裡的帳都是諾諾在管。
“伊樂哥,你打球好厲害呀,自己學的嗎?”
倆人下班路上買了個手抓餅吃,伊樂還幫謝弄清多加了一份培根,不過謝弄清不喜歡吃培根,是哥哥喜歡吃的,可能他以為兄弟倆口味應該差不多。
謝弄清不怎麼挑,不喜歡也能吃。
“以前戰隊沒錢,有許多台球館招陪玩,我去過兩個月。”戰隊拉不到贊助隻能各自去打點零工,不然靠那點賽事獎金根本無法維持,連房租都交不起。
“陪玩?”謝弄清看向伊樂,“那肯定很多人點你。”
找陪玩就是圖個開心的,那帥哥陪玩就算不會打看着心情也好。
伊樂搖頭說:“沒有。來台球館的男生多,店裡隻有我一個男陪玩,隻有偶爾來女孩子才會點我。”
“那倒也是。”
“不過後來就多了。”
謝弄清問:“後來女孩子來得多嗎?”
伊樂說:“不是。後來有一些gay經常點我,還問我多少錢能過夜。”
謝弄清頓時覺得嘴裡的手抓餅不香了,“啊?”
伊樂看他一驚一乍的樣子,眼神柔和許多,“我們是正經陪玩。而且,我不是gay。”
“那有些男模也不是gay,但還是會陪男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