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樓後院。
“這次成色也太差了。”尖細的嗓音響起,孩子們都緊張的低下頭。
老頭湊上前道:“青公子,現今生意不好做。這些已經是能送來的最好的。”
老鸨不滿地斜他一眼,“呵...行了,先帶下去訓練訓練,身體柔軟的送去城西。”他含着深意的眼神掃了一圈身旁的護衛,“該喂的東西先喂了。”
“是。”
“望老爺來了,點名要花娘陪。”
一聽有錢賺,老鸨眉開眼笑的扭着腰身出去,手中握着一柄折扇微微掃着,進入大堂,他快步過去,“哎喲,望老爺,咱家花娘今日有人包了。”
望臻甩下一疊銀票,“夠嗎?”
老鸨看見銀票眼睛亮了起來,立刻收起點算,“夠了夠了。你們倆跟花娘說一聲,讓他準備着接客。望老爺,這邊請。”
上了二樓,望臻被殷勤的請進屋内。
他反手将門關上後,拿出手中的信件,“花娘。”
一道人影從屏風後走出,露出迤逦的面容,脖頸間戴着一條狼牙串成的鍊子,膚色略暗,平添了一絲草原上的豪放,道:“望老爺。”
望臻看向外面,确定無人後才走近了,将信件遞到花娘手中,“這是阿也給你的。這陣子辛苦你,無人欺辱你吧?”
花娘笑了笑,“多謝老爺關心。”他接過信件打開一看,望也将所有查到的疑點一一寫明了,淮陰縣失蹤的孩子有部分是無親無故的孤兒,找到的兩具屍體均被查出體内有蠱蟲。
蠱蟲?
他原不是中原人,來到中原遊玩,偶然間被望夫人所救,因而結實了望也,便是望大少爺,也是淮陰知縣,關系親密,自從望也上任知縣後,他也成了望也身邊隐藏在暗處的刀。
此次來青雨樓便是奉望也之命調查失蹤案。
看完信件他道:“我暗中查過,這裡定期會送一些小孩過來,樣貌上成的留下,其餘的一夜過後便會消失。”
“這樣,夜裡我悄悄出去看一眼,今日剛送了些人過來。”
他說完便将信件移到燭火上焚毀,又寫了一封信交給望臻,防着外面偶爾有護衛經過查看,合夥演了一場飲酒閑聊的戲,半個時辰後望臻離開望府。
信件很快傳到淮陰知縣望也手裡。
收到時他正在書房中整理疑點,眉目間帶着憂愁,剛上任便遇見這麼一樁大案,雖說上頭不重視,可他不能食奉祿而不做事。
人手不足,連一直跟在身邊的都得遣去查案,他已經上了好幾道折子讓朝廷加派人手,可折子從無回音。
[屍體骨骼沒有發育,邊疆有一種蠱蟲可達此效,少時聽娘親提起過,這種蠱蟲皆有一隻母蟲,且屍體要盡快銷毀,否則子蟲不生不滅,保重安全]
不生不滅?
望也擰起眉頭朝外喊了一聲,“來人。”
捕快走進去,“大人。”
“那兩具屍體仵作查完後記錄下來,盡快燒毀。”
“是。”
他剛燒掉信,外頭又有人來報,“大人,望小公子求見。”
嗯?
門外。
謝弄清身邊還站着一個人,不,一個神,誰也瞧不見他,他歪歪懶懶的貼着謝弄清站着,“小信徒跑這麼遠做甚?”
“許久不見,想念兄長。”在府裡總挨揍,他還不能告狀了?
“噢。”
此次前來,謝弄清本沒想帶月照一起,也遣了小厮日日送香燭到廟中,他來次為查清案件,總覺得和多年前那起案子脫不了幹系,但又不能明目張膽,隻能打着想念兄長的名義探聽探聽。
他把此事同月照一說,月照說什麼也要跟過來,他想着也好,每日的噩夢不能白白浪費。
連着自己吓唬自己半月,謝弄清眼眶下有着淡淡的烏青,總是心緒不佳,系統警告過他常此以往不是好事,可有什麼辦法呢。
月照略帶好奇望向府衙,問他:“你兄長跟你一樣呆麼?”
謝弄清眼神本就落在他身上,聞言答道:“我兄長是榜眼,怎會呆?”隻是舍不得傻兒子一直餓着,萬一有其它力量大的妖怪,怕是反擊之力都沒有,那被欺負怎麼辦?
他擡手碰了碰月照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