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就去找人,把他這醫院翻一遍。”
“可奇怪,我在這裡住了這麼這幾個月,怎麼沒聽過有這麼一個醫院。”張天驕這才問。
“你沒注意而已。”胥拂之随口道。
他接手這塊土地,結界消散,普通人們的記憶也将自動修正。
“是嗎?”張天驕沒有多想。他現在渾身說不上的舒服,整個人都像是泡在一團棉花裡,走路都是輕飄飄的,腦子也是二十多年前所未有的清楚。
看世界都清晰了呢。
此時是京都時間淩晨四點,這一夜雞飛狗跳,他不僅不困,反倒神清氣爽,再看胥拂之,乍一看仍覺得有些悚然,但卻再沒有先前怕得要暈過去的感覺,
“胥先生.......”
“不必這麼客氣。”胥拂之颔首微笑。
“好。”張天驕眼睛亮亮的,忽地湊上前,“胥哥。”
胥拂之卡住了。
張天驕滿臉欲言又止,胥拂之懂了。
“有什麼話直說就好。”
“胥哥,冥府是什麼樣的啊?”張天驕好奇,“是不是和傳說中那樣有閻王殿幽都府十八煉獄勾魂使者?”
從和胥拂之好生說話那一刻他就好奇了,這憋了一路可算找着了機會。
這胥先生看着還是挺好說話的嘛。
“冥府當然就是冥府的樣子。你要是想下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不了不了。”張天驕頭搖得像撥浪鼓,“就問問,就問問。”
胥拂之剛想說些什麼,眉頭一皺,看向門口。
下一刻——
“叮咚!”
“叮咚——”
“叮咚!”
張天驕也看向門口,嘟囔着要去開門,“這個時候還有誰來啊。”
胥拂之雙臂環胸盯着門口,待到門鈴又響了兩聲沒有動靜了,他才緩緩收回視線。
鬼物敲門三長一短,來者三聲門鈴,是人類。
不過這個時候......胥拂之也看了眼落地窗外的天色,心中猜了個大半,起身跟在了胥拂之身後。
張天驕體型是标準的健身身材,個子也有一米八好幾,穿着花襯衫花短褲走來時跟T台模特似的。而胥拂之比張天驕略高了個頭蓋,蜂腰窄臀,乍一眼看過去那腿那肩那臉如同漫畫裡走出來一般自帶搖曳氛圍。
他身形隐在張天驕後面,開門時,悠悠從他身後轉出,把來人說到一半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兩人站在一起,一眼看過去視覺沖擊極大。
拿着筆的丸子頭小姑娘嘴巴震驚成了一個“o”字,兩眼發直。
一個帥哥背後,是更帥的一個帥哥。
但這個帥哥,長得好像不像個活人。
“你好,這裡是天河區社區辦的,您有沒有發現附近有什麼異.......常......”
好在最基本的職業素養拉回了她的神智,但看清胥拂之的時侯,聲音明顯拐了一個大彎,臉噌一下煞白,“那個.......你.......我......”
“你好。”胥拂之禮貌笑笑。
“你你你你,我我我。”小姑娘眼瞧着都快哭了。
“小池啊!”旁邊一個男人手上拿着平闆走過來,頭也不擡邊走邊說,“咱麼趕緊弄,今晚上不安全弄了早點回去......”
“師傅.......他.......”小池偏着頭縮着一團指着門,男人轉頭看清胥拂之,嚯了一聲。
下意識就想從口袋裡掏什麼東西。
張天驕被他們這一連串動作搞得腦子一團霧水,上前一步先問:“我是張天驕,這裡的戶主,請問你們是?”
該死,竟然沒帶。
男人手忙腳亂掏了半天才想起來今天晚上隻是普通的社區巡查,隻帶了個記錄儀和筆記本,暗罵一句。
突然發現記憶力中出現了個記錄圖中不存在的醫院,而他們的記錄圖又是借非人類之力所繪,決計不可能出錯。
又本想着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沒想到探查出了明顯的陰氣。
順着這陰氣走來,就是這裡了。
這個鬼物四肢俱全,樣貌惑人,甚至還能克制住本能與人類溝通,神智齊全。
一看就不是普通鬼物。
男人注意到胥拂之眼中掠過的興味,這男鬼,還看他笑話!
他們師徒二人肯定打不過這個鬼物,還得把房子主人救出來,不能讓他傷到周圍的居民。
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保住自己,全身而退。
然後再找救兵滅了他!
那麼自己就更不能打草驚蛇,得順着來,然後找機會離開。
于是,在胥拂之好整以暇和張天驕一頭霧水的眼神中,男人清了清嗓子。
“你好,我們是天河社區街道辦的,今天是來查常住人口數量,您這裡隻有你一個人住是吧?”
小池一把捂住臉。
誰家好人淩晨來人口普查啊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