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樋口制藥。
克隆人除了最後被用來殺掉以外,如今還順理成章地兼顧了室内保潔、搬運工、實驗助理以及“善後工作”等一系列體力活。
“幫我調取一下之前禦坂00168号的信息,還有保存下來的大腦标本。”
布束砥信說:“我記得放在生物庫房裡了。”
“明白,禦坂立即回應道。”
身邊的某個複制體說:“但是還有一些疑問,禦坂不明白自己是否應該提問。”
“問。”
“檢體番号00168号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關于腦結構的研究,所有的禦坂都有同樣的大腦構造,為什麼突然要調取過去的資料?禦坂充滿好奇地問道。試驗發生了什麼變化嗎?禦坂對此産生了些許不安。”
“那個個體印象裡是心髒中彈死亡的,腦結構保存得比較完整,所以就留了個标本,當時想着說不定以後能有點用途——真是高瞻遠矚的決定。”
布束砥信說道:“對現行的試驗沒有影響,隻是一些我個人方向的研究,利用最大化罷了。”
大腦被裝在培養罐裡,結構很完整,禦坂妹妹注視着布束砥信将它放進保存轉運箱:“私自挪用試驗材料,是否可以将其視作是一種挪用公款的行為?と、禦坂發出了嚴明的質疑。”
“要這麼說的話,那些讓你在這裡打掃衛生的人也是在做類似的事,你們誕生出來也不是為了在這裡做室内保潔吧?”
說完,她停頓了一下,忍住歎氣的沖動:“反正運氣好的話,一切都要結束了。”
“喝點紅茶吧。”
“……非常感謝,禦坂充滿感激地道謝。”
*
罐裝大腦和一張裝着存儲信息的芯片被送到了木山研究所。
“接下來就是我們這邊的工作了。”
木山春生坐在旋轉座椅上,将大腦罐子接入機器:“感謝她那兒還能翻出來你早年的資料……不過說真的,你真打算這麼幹?”
“以前又不是沒做過,應該沒問題的。”
速水晃說,也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貼好電極片:“大概。”
“說實話,我很讨厭做這種事。”
木山春生說,她在電腦當中設置着參數和輸出功率:“以前就是這樣。”
有種對他人性命生殺予奪的糟糕感覺。
“但你的學生一定很信任你。”
速水晃從伸出手,拉下扣在額頭上的面罩:“哪怕隻相處了這麼短的一段時間,我都能感受到這種心意了。”
“拜托啦,木山老師。”
*
速水晃曾經患有嚴重的人格解離,布束砥信說道。
“那種分裂一開始是創傷導緻的,不過之後大部分都是靠人工的藥物誘導。”
布束砥信說:“單個學生的個人真實(Personal Reality)一旦确定就無法改變,因為這可以說是刻在人格和自我認知當中的東西——所以當時特力研那邊有人提出了猜想,說是倘若一個大腦當中存在複數個人格,或許就能夠實現多重能力的構想。”
“……雖然這個方案很大膽,但這和我們現在有什麼關系?”
木山春生問。
“你去看資料的後半段,雖然人工誘導的人格沒能夠成功誘發新的能力,但根據試驗結果,速水君能夠複刻一些導入過的能力,條件是擁有對方的思考模式信息的摹本。”
布束砥信回答:“雖然和人造人之間的匹配之前沒有測試過,但我們手裡有完整的大腦,和試驗當中缺陷電力(Rasio Noise)的全部資料,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說不定能夠在他的大腦當中重新複制出一個和妹妹們擁有同樣腦波的思考模型。”
也就是說,複制一份缺陷電力(Rasio Noise)的能力,并且嘗試依靠這樣的腦波同步來接入禦坂網絡。
當然,這并不能被稱之為“多重能力”。
但用于應急已經足夠了。
“如果投放一份病毒無法徹底根絕試驗的話,那就讓病毒自始至終都停留在服務器當中。”
速水晃說:“不論最後他們生産多少個新的實驗體,我始終都會和禦坂網絡相連接,像是污染源一樣幹涉整個實驗的進程,畢竟無論怎麼克隆,新産生的妹妹們(sisters)腦波都和舊有的保持一緻。”
于是,隻要他還活着,這個實驗就别想正常進行。
精神上的同調需要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日當中,學園都市裡同時發生了很多事。
第十學區,無人便利店。
速水晃現在貨架前面,在手中抛接一枚金币巧克力。
“要吃嗎?”
他問:“我可以買來送給你。”
身後跟着的是頭戴戰術目鏡的少女。
這裡是武裝無能力集團(Skill Out)出沒的地方,可以說是整個學園都市治安最混亂的一塊。為了盡量壓縮影響,最近的實驗都被安排到了這附近。
沒等對方拒絕,他就自顧自從貨架上抓了一大把,裝進袋子裡稱重,再刷卡結賬。
“禦坂并沒有在之前的試驗裡見過你,也沒有在研究人員當中見到過你的資料,禦坂疑惑地提出了質疑。”
“啊,我是新加進來的,由于以後有可能會和你們成為網友,所以想先來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