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琪深吸了一口氣,前幾天和穆勒老師視頻,就讨論過這個問題,穆勒老師笑呵呵地告訴她這不是問題,她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德國開始上課。
邱雪正拉着曲嘉楹聊天,她精神亢奮地瘋狂吐槽:“你怎麼一下就能拉得那麼好!這些作曲系寫的譜子實在是無聊,非要以為自己很有創新,以為技巧難了就算是好曲子嗎?”
曲嘉楹感覺也許是闫铮和向旻的幫忙,她對總譜更有概念了,雖然她講不清楚,但卻能配合樂團拉好。
她之前也隻接觸過向旻改編的譜子,總體來說還是很好聽的,不過這些作曲系的學長學姐們,大部分都寫得很怪,剩下那些倒是追求複古,可又沒有新意。
但也有件趣事,曲嘉楹調侃着邱雪:“不是有個專門給你寫曲子的學長嗎?他寫的也不行嗎?”
作曲系大五的一個學長之前聽了邱雪的單簧管獨奏,一下迷上了她,畢業作品大改,改成了單簧管協奏曲。
提起這件事,邱雪一半羞澀一半惱火:“他一點不懂單簧管,不,全部管樂他都不了解,整天來問我。”
曲嘉楹突然有些擔憂,向旻也給她寫了曲子,他雖然會很多樂器,但除了大提琴外都沒有很精通,萬一很差怎麼辦?
有人喊太熱了,呂躍明打開了空調,又在前面喊休息時間結束了,邱雪連忙回到她的位置上。
排練結束後,曲嘉楹背上琴盒出來,室外更熱,她連打了幾個噴嚏。
曲嘉楹給向旻發消息,想看一下他的譜子,他推說沒寫完,不能看。
“反正明年總是能看到的。”曲嘉楹回道。
向旻轉移話題,轉而說起闫铮的情況。
曲嘉楹并不擔心闫铮,隻要他正常發揮,就不會輸給任何人。
向旻問:“你對他就這麼信任?”
“和我信任不信任沒有關系,是他不得不做到。”曲嘉楹回。
五月份的事情非常多,第一個是和省交響樂團的音樂會。
音樂會放在了音樂學院的老校區,對外開放,全市的聽衆都能來,加上國際知名指揮家蔡睿的名頭,外地的古典音樂愛好者也提前訂票,準時抵達現場。
阮琪換好黑色長裙化好妝在後台焦急地等着,住校的同學今天是一起坐校車過來的,而曲嘉楹還沒到。
這是最後一次同台演出了,阮琪特意給認識的一位知名樂評人發消息,讓他來聽這場音樂會。
樂評人關心阮琪:“你恢複了嗎?”
阮琪誠實坦白道:“沒有,我請你來,是想讓你聽聽我們校交響樂團的首席,那個女孩拉得很好。”
“這樣嗎?”樂評人不怎麼相信,真要是厲害的小提琴手,少年組就應該在國際上出名了,大學了還在國内,怎麼看也算不上“好”。
最後是看在蔡睿指揮的份上趕來了。
床頭的手機不停地震動,曲嘉楹一點都沒有聽到,她吃了感冒藥,到現在還沒有清醒。
曲父曲母正在低聲争論,最近天氣忽冷忽熱,排練廳的空調風口對着曲嘉楹,她一下感冒外加發燒了,昨晚剛發病的時候她沒有感覺,也不太在意,繼續練琴。
今早一下就加重了,頭昏目眩,高燒,咳嗽,全都上來了。
曲嘉楹挂念着演出,曲父曲母左勸右勸才讓她吃了藥躺下休息。
“我剛才給她量體溫,還沒有降溫,這樣不能去演出。”曲母堅決道。
曲父歎氣:“她不會開心的。”
“身體才重要。”曲母堅持道。
“……我給蔡睿老師那邊請假。”曲父妥協了。
曲嘉楹心裡念着音樂會,她睡得不踏實,終于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