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華從深度昏迷中蘇醒,望着素色床帳發呆,混沌的意識尚未完全歸位,一時不知身在何處。感覺右手有些發麻,她嘗試着擡了下,卻意外扯到了傷口。
“嘶......”
伏在床沿休息的雲舒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先是摸摸她的額頭,确認沒有發熱後才溫柔問道:“醒了?哪裡不舒服?”
葉傾華微微轉頭,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眼神從無措到驚喜再到委屈,一滴淚從眼角滑落,留下一道水痕:“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雲舒低頭吻掉她眼角的淚,輕笑:“我這不是來了嗎?”
葉傾華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那還走嗎?”
雲舒搖搖頭,“不走了,不會再讓你去住祠堂了。”
葉傾華蒼白地臉上染上一絲粉紅:“啊?你都了知道了?”
“嗯,師父都告訴我了。”雲舒握住她的手:“阿傾,我很後悔,後悔當初遊學的第一處不是江南,若是那時去了江南,我便可以陪你一起走過那些艱難的歲月。”
師父?葉傾華敏感地聽出了他對文先生稱呼的改變,即使是以前,他也隻是叫先生,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算了,晚點問問師父吧。
她笑笑:“現在也不晚。”
秋暖端着藥走了進來:“郡主,該喝藥了。”
雲舒小心地将葉傾華扶起,舀起一勺藥吹涼遞到她的唇邊。葉傾華抿了一口後臉皺成包子,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接過藥碗,一口氣灌了下去。
“好苦。”
看着碗底殘餘的藥汁,雲舒突然仰頭喝了下去。
葉傾華急道:“你是不是傻,這藥加了七葉藤,苦得很......”
“是呀,好苦。”雲舒看向她,眼裡全是心疼。
“傻子。”葉傾華低頭,眼眶有些熱。
雲舒看了眼天色,捏捏她的臉道:“天已大亮,我該回去了,好好休息,晚點再來看你。”
“好。”在他起身之際,葉傾華拉住了他的手:“子謙,對不起,委屈你了。”
雲舒俯身看她的眼睛,溫聲說道:“别瞎想,是我自己樂意,不是嗎?隻要你在我身邊,什麼都值得。”
下午,帝後帶着梁院正擺駕仁恩侯府,前來看望葉傾華。
“梁愛卿,如何?”雍和帝問道。
梁院正收起搭脈的手:“回皇上、皇後娘娘,郡主已無性命之憂,隻是傷勢過重,還需慢慢養着,而且......”
“梁愛卿但說無妨。”
梁院正低頭回複:“而且郡主這身功夫算是廢了大半,以後怕是再難恢複至巅峰。”
皇後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無妨無妨,隻要身體無大礙就好。”
葉傾華仰起頭看向梁院正,眼睛裡滿是期待:“梁大人,真的沒辦法了嗎?”
不能讓皇帝覺着她的傷不太重,她必須扭轉這個印象。
“回郡主,您這傷勢,若不是當時有小侯爺的回魂丹吊着血氣,怕是......”
梁院正的話沒有說完,但衆人都懂,她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