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守在邊境的衛将軍牛青山此次也随大軍回京受封。這位憨厚的将軍看着圍得水洩不通得百姓有些緊張,一時不知該看向哪裡,當目光掃過街邊二樓的窗戶時他怔愣住了,嘈雜的歡呼聲如潮水退去,
那是蟬娘?!不,不是蟬娘,蟬娘已經去了十一年了。那幾個姑娘衣着華貴,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也許少将軍認識。
牛青山打馬來到杜遠昇聲旁:“少将軍,樓上那幾位姑娘是?”怕杜遠昇誤會自己的意圖,他又補充了一句:“那位青衣姑娘很像在下的亡妻。”
抛開爵位,牛青山的品階比杜遠昇高,正三品。
杜遠昇擡頭望去,看到葉傾華臉上淺淺的紅痕心下一痛,暗恨自己大意放跑了耶律達,害她傷成這樣。
見他半響為說話,牛青山催促道:“少将軍。”
杜遠昇回過神來:“鵝黃衣衫那位是明珠郡主,青衣那位是郡主的好友趙英如姑娘,也是今年的女秀才之一。”
牛青山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她今年多大了?”
“牛将軍,雖說趙姑娘與你亡妻有幾分相似,但我勸你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明珠郡主的至交,郡主會和你拼命。”杜遠昇警告道。
牛青山慌忙解釋:“少将軍誤會,我與亡妻曾有一女,若她還活着,如今也該那麼大了。”
對于趙英如和謝靈,杜遠昇知之不多,隻知道她們三個有過命的交情。看牛青山悲切的神情不似作假,心軟回答了他:“好似與郡主一般大,今年十六。”
牛青山再次看向趙英如,像!太像了!牛青山幾乎可以肯定,趙英如就是他的女兒妞妞,隻是她明明活得好好的,為何娘和二弟說她早已夭折?為何她姓趙?
此時的牛青山心裡滿是疑問,好在他回京之前已經派人去老家接娘和二弟了,他們應該也是這一兩天到京城。
随着西征将士的回歸,對耶律達的處置也提上了日程。雍和帝與朝中文武大臣早已商量好,封耶律達為王,安撫西遼民心。隻是此人太過狠毒,需要磨磨他的銳氣,所以對耶律達在天牢的遭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知殿下身體可好些了?”王四海奉命來到仁恩侯府探望葉傾華,因之前皇帝的承諾,分封耶律達之前總得先讓她把氣出了。
葉傾華:“勞父皇母後惦記,如今已大好,隻是累不得,還需要修養。”
王四海抹着不存在得眼淚高興道:“殿下大好,陛下和娘娘就放心了。殿下受傷以來,陛下日日惦記,常常對老奴說對不起葉侯,娘娘也是提起殿下就掉眼淚。”
葉傾華眼睛瞬間泛起淚花:“都是我不好,讓父皇母後擔心了。”
王四海急道:“哎喲,我的郡主殿下诶,您可别掉珍珠,陛下和娘娘瞧見了不得心疼壞了。這怎麼會是您的錯呢?都是那耶律達。陛下他很擔心您氣着影響身體恢複,問您可有力氣去揍他一頓好好出出氣。”
葉傾華心下冷笑,揍一頓出氣?不,隻有殺了他我才解氣。
她握着拳頭氣憤道:“是要好好揍一頓,待我去買根好點的鞭子,看我明天不把他抽得皮開肉綻。”
得到了想要得答案,王四海也不多待,留下帝後得賞賜後就回宮複命了。
在王四海走後,葉傾華收起所有的表情,隻是眼裡有着淡淡的嘲諷。
“阿拂、阿凝,我們出發。”
是的,夏拂再次回到葉傾華身邊。在她知道葉傾華差點被耶律達殺了之後悔恨不已,怪自己為什麼要去參軍,如果她在,斷不會讓郡主傷到這種程度,或者說甚至都不會受傷,因為叛徒根本沒有機會接近郡主。
葉傾華連勸帶哄才讓她少了些自責,隻是她不願回到自己的宅子,就要跟在葉傾華身邊保護她,直到找到合适的新武婢。
冬凝當時受傷最輕,如今已基本大好,也已回來伺候。
二皇子意外葉傾華會約自己,卻又覺着沒那麼意外。西征大勝,進獻了西遼東線布防圖和皇宮防禦圖的二皇子功不可沒,作為監軍,他又立下不少軍功。如今可謂是水漲船高,想攀附他的人數不勝數。
“明珠身體可好些了?”一進雅間二皇子先關心問候。
“好多了,謝二哥關心。”葉傾華給二皇子倒了杯茶:“不知二哥想吃什麼?”
“先說好誰請客。”意氣風發的二皇子竟然也開起了玩笑。
葉傾華點點頭:“我約的二哥,自然我請。”
“那我可要吃大戶了。”
皇室子弟,在拉攏人這方面都很有一套。二皇子在點菜時刻意避開了所有發物和養傷不宜食用的東西,說實話葉傾華有一瞬的感動,但也僅僅隻有一瞬。
“聽說明珠現在已經是女秀才了,了不起。”二皇子誇贊道。
葉傾華腼腆地笑笑:“考着玩罷了,讓二哥見笑了。二哥才是真的了不起,拿下了西遼。”
說罷,她一臉遺憾搖頭:“隻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