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阮遇根本沒有難過,也沒有傷心,他真的隻是在看風景,以及在等溫相儒回家。
這不是囚籠,對阮遇來說,這就是另一個家。
這時,阮遇忽然瞥見台子上竟然有一盆薔薇花,花瓣是紅色的,像是愛人的被親吻的破碎的唇,又像是鮮血一樣灼目耀眼。
“真漂亮啊。”阮遇漫不經心地撥弄着花葉。
也該回來了吧。
回來質問他,報複他,最好主動向阮琛和顧溪雲提出恢複身份的建議,将他假少爺的身份公諸于世。
讓他從高不可攀的神壇墜落在污泥裡,最後死在這場腥風血雨裡。
阮遇此人,行事招搖,也注定死的轟轟烈烈,絕不妥協。
像是心有靈犀一樣,房間的門被溫相儒打開,他的手裡還拎着幾個保溫飯盒,進來時,随手放在餐桌上。
阮遇眼睛都沒擡,無視溫相儒。
“阮遇。”溫相儒走到阮遇床邊,低聲喚了一句。
阮遇冷淡:“嗯。”
溫相儒又問:“喜歡這裡嗎?”
阮遇道:“沒人喜歡做籠中雀。”
溫相儒:“我隻是在用你對我的方法對待你而已,起碼我沒有百般踐踏你的真心,各種欺負你,隻是将你關在這裡。”
阮遇有恃無恐地坐起身來,身體前傾,和溫相儒緊緊挨在一起,拽住他的衣領,将他的領帶在自己的手腕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冷冷道:“你覺得你能關住我幾天?”
溫相儒:“一輩子。”
阮遇笑起來,像是聽見什麼有趣的事情,又像是在嘲笑溫相儒的不自量力,以至于全完全沒有放在心裡。
“哥哥啊,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别忘記了,就算你是真少爺又如何,就算我是假的那又如何。阮家大半股份财産權力都在我的手裡了,就算是阮琛,也不一定能拿我怎麼樣,你以為你能拿我怎麼樣?”
“不過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你攔不住我,擋不住我,也留不住我!”
“所以,别再癡心妄想了。”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都是戳在了溫相儒的肺管子裡!
阮遇不愧是最了解溫相儒的人,也知道怎麼樣最能讓溫相儒心碎。
“閉嘴!”果不其然,溫相儒将人按在牆壁上,扼住他勁瘦的腰肢,将他鎖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雙眼猩紅。
阮遇已經平靜,無所畏懼:“你得不到我,我的人,我的心,我的所有,沒有一絲一毫是真正屬于你的……”
“溫相儒,你真可悲。”
“阮遇!!!”溫相儒氣到渾身發抖,道,“阮遇,你是不是沒有心!”
“是不是在你眼裡,我做什麼都是在玩鬧,都是在開玩笑,在做遊戲,你總是笃定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阮遇聞言,笑的越發燦爛,他被溫相儒狠狠抵住,被迫仰着脖頸,明明他才是被壓制的那一刻,可他依舊立在不敗之地,戲谑地看着聲嘶力竭的男人,眼神竟然還是近乎溫柔缱绻的。
“是啊,我的好哥哥。”
簡直能把人逼瘋。
溫相儒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低頭,狠狠地噙着阮遇的唇。
襯衫也被揉地皺皺巴巴。
阮遇被迫墊着腳尖,小腿不斷地顫抖着,眼角更是被逼的落了淚,紅的誘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相儒逐漸冷靜下來,才松開阮遇。
“沒關系,你不愛我,我愛你就好了。”
“你别想離開我,我絕對不會放手的。”
“你這一輩子,隻能是我的!”
阮遇揪住溫相儒的衣領,平複着自己的呼吸,嗤笑一聲:“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如果你能留住我,我就是你的,如果你留不住我……”
“就讓我死在你的面前吧,哈哈哈哈——”
溫相儒不以為然:“阮遇,我有的是辦法和手段留住你,就算是死,也不行。”
阮遇挑眉:“是嗎?”
溫相儒拳頭緊握,并沒有立刻将眼前越發有恃無恐的人就地正法,而是将人抱起來,來到餐桌前,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靠在自己的懷裡。
溫相儒:“乖,我們先吃飯。”
阮遇眸光微閃,沒吭聲,因為他确實餓了。
飯盒被打開,菜還是熱的,都是阮遇喜歡吃的。
就在阮遇伸手拿筷子,打算吃飯時,卻被溫相儒搶先一步,拿走了唯一的筷子。
阮遇:“……”
溫相儒聲音低沉,冷聲道:“餓了?”
阮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嗯,餓了。”
溫相儒又問:“想吃嗎?”
阮遇:“……”廢話。
溫相儒滿意了,道:“你求我啊,求求我。”
阮遇才不幹,當即就要從溫相儒的腿上下去,卻被溫相儒攔腰抱住。
手臂橫在他的腰間,像是滾燙的烙鐵,竟然禁锢的死死的。
溫相儒的手滑進衣擺下面,衣服被撩起,眼看着就要露出重要部位,吓得阮遇立馬按住那為非作歹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呵斥道:“溫相儒!”
溫相儒莞爾:“不想吃,那我們吃點别的好不好?”
阮遇強顔歡笑道:“不用了,我吃這些就好,我挺喜歡的。”
“那阮阮的意思是,願意好好求求我了?”
阮遇:“你想要我怎麼求你?”
溫相儒指了指自己的唇:“吻我。”
于阮遇攬住溫相儒脖頸,逼着他低頭,自己揚起脖頸,吻了上去。
阮遇道:“我要吃飯。”
“可以,但要繼續。”溫相儒舔了舔唇,眼睛有不明的東西翻滾,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阮遇:“你騙我?”
溫相儒抵着他的額頭,蹭了蹭:“不騙你,一個吻,一個飯菜,直到你吃飽為止。”
阮遇:“……”還挺會占便宜的。
然後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吻一下,換一口飯菜。
吻到最後,阮遇都覺得有些麻木了,偏偏溫相儒竟然還樂在其中?
不過好在阮遇胃口不大,很快就吃飽了。
“我吃飽了,我要去休息了,你放開我。”
說完,阮遇心滿意足地打算離開,結果腳才沾地,就被溫相儒一把按在餐桌上。
他的身下是繡着精緻花紋的床布,身後是溫相儒逐漸靠近的熾熱身軀。
阮遇死死地抓着身下的桌布,臉瞬間紅了個徹底,像是形成條件反射一樣,身體幾乎是瞬間軟成一灘水。
阮遇咬牙切齒道:“你幹什麼?”
溫相儒舔了舔唇,眼神越發的灼熱滾燙理所應當道:“你吃飽了,可是我還什麼都沒吃呢。”
“乖,趴着就好,我馬上就吃完。”
阮遇:“……”
真是個活畜生啊。
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來嗎?
累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