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别當真,别當真。”服務員一噎,見把人惹生氣了,這才收斂。
溫相儒直言道:“這不是玩笑。”
服務員:“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溫相儒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他本來準備再說話,卻見服務員一直和他使眼色。
像是有預感一樣,溫相儒心口猛跳一下,轉頭就看見阮遇正安安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也不知道聽見了多少。
阮遇的臉色很白,那豔若桃花的嘴唇尤其蒼白,眉宇間滿是憔悴和疲倦,像是在紅薔薇失去顔色,隻剩下破碎和灰白。
溫相儒瞬間僵住,看見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屏氣凝神地看着這一幕。
“咳咳——”
忽然,阮遇咳嗽了起來。
那修長的手指抵在鼻子下面,劇烈的咳嗽幾乎要把他的脊背壓彎,他撐在一邊的桌台上,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樣的咳嗽足足持續了半分鐘,阮遇這才直起身子。
雪白的臉頰因為咳嗽泛起了紅暈,眼睛更是霧蒙蒙的,盈滿一層霧氣。
溫相儒嘴唇張起又合上,想要說話,可次次被堵在喉嚨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着,像是個冷漠的旁觀者。
最後是服務員開了口:“老闆,你沒事吧?”
阮遇微微搖頭:“我沒事。”
服務員關心道:“老闆,喝口水吧,嗓子會舒服一點。”
阮遇婉拒了,朝着服務員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往門口走去。
直到阮遇單薄的背影消失在酒吧外很久很久,溫相儒才回神。
自己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另一邊的阮遇上了車,拿起車裡備好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這才讓自己的嗓子好受點。
司機道:“少爺,我們回别墅嗎?陸少在家裡等你。”
阮遇點頭:“行。”
昨天他睡醒以後,嗓子就不對勁了,還有點發燒。
然後他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覺得溫相儒那個悶葫蘆,光是晾着他還是不行,還要讓他關心自己,最好魂不守舍,如坐針氈。
這病就有了用處。
于是算準溫相儒上班的時間,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
這才走近,還沒和溫相儒打個照面,就聽見他和服務員說的那些話,阮遇心裡冷笑。
誰家當朋友當成他兩個這樣?
但這戲還是要演下去。
車子發動,阮遇最後看了一眼酒吧,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冰冷弧度。
阮遇回來時,陸長光穿着睡衣,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吃東西,那架勢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陸長光自從幫了溫相儒這個大忙,就變得格外八卦,聽說阮遇生病了,更是打着照顧阮遇的名号,賴在阮遇的家裡,想要看看阮遇怎麼将溫相儒納入自己懷中,看熱鬧看的歡喜的不行。
“喲喲喲,回來了?”陸長光一看見阮遇回來,立馬開啟幸災樂禍的模式,“我說太子爺,你都給自己下藥了,這都沒成,如今生病了還不忘去找他裝可憐!這才多久,就黑着臉回來了,不會又沒成吧?”
阮遇:“你是不是想死?”
陸長光一臉堅定道:“請講述你的故事,我聽完以後将死而無憾!”
阮遇:“……”這王八蛋真狗。
陸長光拿起零食,催促道:“快講,怎麼回事?”
阮遇一把奪過陸長光手裡的零食,咔嚓咔嚓地吃起來,把剛剛在酒吧的事情講了一遍。
陸長光笑地直接從沙發上滾下去了,眼淚都出來了,他坐在地上,湊到阮遇面前,問道:“他真是這樣說的?”
阮遇把零食塞回去,黑着臉:“嗯。”
“哈哈哈哈哈!”陸長光光笑還不行,“他和你隻是普通朋友耶,你們甚至連好朋友都不算!”
阮遇剜了陸長光一眼:“這隻是暫時的。”
陸長光:“要不咱們放棄吧,我算是明白了,溫相儒就是個不解風情的臭石頭,除了張臉,還真是哪哪都硬,簡直冥頑不靈。”
阮遇:“你别管,我有自己的節奏。”
陸長光:“對對對,咱太子爺怕過誰?不就是一個小小溫相儒嗎?咱們必須拿下他,到時候玩膩了,再給他甩了!”
阮遇反問:“你不信我?”
陸長光:“我信你什麼?”
阮遇胸有成竹道:“我們打個賭吧,不出半個月,我保證溫相儒乖乖送上門來找我。”
陸長光:“鬼才信你,賭什麼?”
阮遇道:“要是我赢了,以後我結婚你給我當花童。”
好惡毒的賭約。
陸長光道:“要是我赢了呢?”
阮遇莞爾一笑:“以後你來魅色,全部免單。”
他賺了!
陸長光高興地直搓手:“我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