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溫相儒既然敢走的這麼利索,如今想自己,可沒這麼容易了。
……
阮遇提前囑咐過,所以溫相儒才到門口,管家就迎了上來。
溫相儒道:“我是來送花的。”
管家:“花的事情少爺已經和我說了,十分感謝您親自來送花。”
溫相儒懷裡抱着薔薇,并沒有把薔薇花遞給管家的意思,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四周,見并沒有熟悉的背影,溫相儒有些失落道,“阮遇在嗎?”
管家一邊引着人進去,一邊回答道:“少爺應該在樓上睡覺,這幾天少爺生病了,如果您找少爺的話,可能需要等一等。溫先生,請——”
溫相儒有些詫異:“你認識我?”
管家臉上是标準化的笑容:“我家少爺曾提及過你,我也曾在少爺的手機上見過溫先生的照片,所以認識。但少爺并不知道來送花的是溫先生,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會很開心。”
溫相儒眸光中閃過不安。
阮遇見到自己真的會開心嗎?
管家:“請坐。”
一邊的保姆也端上來茶水:“先生,請用。”
“謝謝。”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阮遇,溫相儒有些局促不安,但好在他那張臉,任外人怎麼看,也是一張面癱臉,沒多大表情。
管家說:“麻煩先生在這稍作片刻,我上去看看少爺醒了沒有。”
溫相儒:“好。”
可随着管家上去下來,溫相儒依舊沒見到想見的人,不由得有些失望。
果然是阮遇不想看見自己嗎?
管家歉意道:“很抱歉,溫先生,少爺還在睡覺,他這幾天不太舒服,可能不方便見客。”
原來不是不想見自己,溫相儒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出聲道:“我能上去看看他嗎?順便把薔薇花給他送過去。”
管家點頭:“可以的,溫先生,請跟我來。”
一邊的保姆卻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少爺最讨厭别人打擾他睡覺了。”
溫相儒身體一僵。
管家卻道:“别人的話肯定不行,可如果是溫先生的話……少爺曾對我說過,溫先生不是别人。”
保姆聽此,連忙向溫相儒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溫先生對少爺這麼重要,還以為隻是普通朋友。”
這句狠狠刺進溫相儒地心口,把血肉都剖開了。
“沒事。“溫相儒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可隻有他才知道,自己心裡是翻起了何等的波瀾。
阮遇對他的好,對他的特殊,甚至連家裡的管家都知道,這次來送花,無疑不彰顯着一個事實:
那就是阮遇對他十分特殊,甚至可以說,給了獨屬于他的偏愛。
他是真心把自己當至交好友的,可自己卻在别人面前說了那樣的話,阮遇又怎麼能不傷心?
想明白的溫相儒目光越發的堅定,他必須要向阮遇解釋清楚。
管家帶着溫相儒來到阮遇的房間,自己則是後退一步:“溫先生,您和少爺如果有任何需要,請随時喊我,我先下去了。”
說完,管家轉身下樓。
而溫相儒抱着那盆開的正豔麗的紅薔薇花,推開門,像是害怕吵醒阮遇,溫相儒的動作放的很輕。
阮遇的房間幹淨整潔明亮,是很濃的歐式風格,牆上挂着各種樣式的畫作,不遠處的落地窗外,是長得如瀑布一般的薔薇花海。
而阮遇就睡在床的正中間,像貓咪一樣,隻有小小的一點。
溫相儒走過去。
阮遇睡得很熟,雙手乖巧地放在臉頰旁邊,漂亮的睫毛垂下,白皙的肌膚像是雪一樣,四周很安靜,隻有清淺的呼吸聲。
這讓溫相儒猶豫了,他是該叫醒阮遇,還是該等他睡醒呢?
可看着阮遇乖巧恬靜的模樣,又想起他還在病中,無論如何也不忍心叫醒他,于是他轉身走向陽台,給薔薇盆栽找了一個陽光好的地方放好,這才回到屋裡。
看着睡得正熟的人,眼底劃過一抹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缱绻,他幹脆坐在阮遇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守在阮遇的身邊,等他醒來。
許是這幾天太累,又因為阮遇的事情過度勞神,溫相儒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窗外的風吹過,薔薇花在風中搖曳,萬千風華。
而屋子裡的阮遇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睛,他起身,随手點了點溫相儒的唇,卻發現人早已睡死,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流光溢彩的眼睛裡滿是無奈。
還真是個心大的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