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舊跑道在A市的郊區,原先是條二級路,因為種種原因被廢棄,後來一個開發商發現了商機無限在那兒建了個賽車俱樂部,吸引了無數賽車迷,成了車迷們的秘密花園。
A市在南方,一到春末夏初,雨水便多了起來,淅淅瀝瀝,時常會造成洪澇或坍塌或泥石流等。
廢舊跑道那兒很偏,山路很陡,發生坍塌也不奇怪。
柴瑗沒回總部,驅車前往事發點。
一到事發地,柴瑗一眼瞧見了今早剛見的男人,對方站在一個清俊男人的面前,正在據理力争着什麼。
男人大聲道:“你一個omega能做什麼,還不如回家等通知。”
“李副隊,我不會打擾你們工作。”
清俊男人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更是泛着紫。
男人不依不饒道:“你站在這兒就是打擾我們,這麼危險的地方,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保證你的安全,我們知道你哥沒找到,但是……”
男人聲音很大,在現場的人時不時回頭看他們。
廢舊跑道坍塌的地方已經用反光錐圍了起來,不過一群人圍在那裡不知道在看什麼。
柴瑗基本能确定場上的形式,絕不是在看兩人。
那會是什麼?
柴瑗帶着疑惑走向他們,不過由于站位的原因,她要路過兩人。
名叫李副隊的人正氣上頭,敏感的很,注意到柴瑗幾乎忍不住怒道:“你什麼人,沒看見警戒線嗎?!”
柴瑗心說莫名其妙,後掏出證件,“你好,我是重案組成員柴瑗。”
聽到“重案組”三字,李副隊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就帶上了笑臉,“就你一個人嗎?”
柴瑗淡淡嗯了聲,她身後一個人都沒有,說什麼廢話。
李副隊臉色又變了。
柴瑗直覺這人沒被聯邦拉去繼承京劇變臉真是屈才,就幾句話的功夫,臉色不知變了多少次。
李副隊幹笑了聲,“我記得是通知整個組的。”
言下之意,就柴瑗自己一個人來是不尊重這個案子。
柴瑗看着李副隊醜陋的嘴臉,熟悉的腔調,突然想起此人是誰了。
一個高個alpha男人從遠處走來,一身警服穿的闆正,扣子扣到最頂端,好巧不巧的卡在喉結處,一張臉堪比明星。
柴瑗看見來人打了個招呼:“和隊,好久不見啊。”
和敬卓沒想到柴瑗來這麼快,颔首,注意到她自己一個人,問道:“聞汀還沒來嗎?”
“還在路上,我剛好在附近就直接來了。”
李副隊是和敬卓的同事,同屬八巷區刑偵大隊,和敬卓是大隊一把手,年紀和路聞汀差不多,兩人同一所軍校畢業,畢業多年後路聞汀空降到重案組,兩人又重新聯系。
聽路聞汀說,和敬卓性格很強勢,在隊裡說一不二,但是又很怕老婆,每次惹老婆生氣都不敢回家。
……
柴瑗工作上一般都是跟和敬卓交涉,見過李副隊幾面,不過柴瑗臉盲,不記人,見過的人再見一面隻能用“熟悉”來形容。
如果形容不上來那就是查無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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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隊沒想到柴瑗跟和敬卓認識,以為是個不識人的。他讪笑了聲,“原來你們認識。”
柴瑗沒和敬卓高,但她好哥倆的拍了拍他的肩,“何止是熟,咱倆可是忘年交,革命友誼。”
和敬卓掀起細長的丹鳳眼淡淡看了李副隊一眼,後者不寒而栗。
“那個……”被忽視了許久的清俊男人弱弱道。
柴瑗真心沒見過這人,和敬卓他老婆她見過,和和氣氣的一個omega,見過一面後她始終想不明白和敬卓是怎麼把人惹生氣的。
和敬卓解釋道:“這是我朋友的弟弟,坍塌的時候他哥剛好在這,不過他哥一直找不到。”
像這種坍塌找不到人,說好聽點還埋在地下,說不好聽點那就是死了。
柴瑗想不明白這個案子怎麼就交給了重案組,問道:“除了這個呢?”
這下,和敬卓沉默了許久,才說:“近日來A市暴雨不斷,坍塌是三天前發生的,坍塌的時候有人被埋在下面,系統給出定位後我們第一時間就出警了。經過一天一夜的尋找,我們在山腳下找到了一具屍體,這也是我們目前唯一找到的人。”
“我們以為是坍塌造成的死亡,但是帶來的法醫一眼看出了異樣——這個人非正常死亡。他頭部受了些傷,這是他昏迷的原因,但不緻死,真正緻死的原因……”
他頓了下,“帶回局裡檢查時發現他被注射了毒品,是解瘾不得而死。這種毒品我們沒見過,我們請了緝毒大隊的人他們也不知道。但是,我聽說你們上個案子就是追查新型毒品,所以……”
所以就把案子移交給重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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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事情始末沒多久,路聞汀等人也到了。
路聞汀與和敬卓是故交,自然也認得清俊男人,來了之後就和男人打了個招呼。
柴瑗自覺和韓翡他們去了被警戒線圍的地方,其中還包括李副隊。
柴瑗走在前面,聽到李副隊壓低聲音問李子言,“前面那個alpha在你們組裡什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