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多管閑事隻會死的更快。”
……
“哎,瑗姐,你怎麼了?”韓翡吃飯吃到一半發現柴瑗基本沒怎麼動筷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聽到韓翡詢問,她急忙回神,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她看了眼坐在她對面的江耐,也不知道是不是沒吃午飯,此時狼吞虎咽,顯然餓極了,一雙藍盈色的眼睛冒着亮光,像是見到什麼人間珍寶。
真是奇怪。
柴瑗心不在焉的扒拉兩口飯菜,一擡頭就對上那雙眼。
明明今天在密林裡剛見過這雙眼,但是對視的感覺不一樣。密林裡的眼淬着冰,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要人命;而眼前這雙眼卻單純多了,整個透着無害。
很難把他與一刀封喉聯系起來。
可是那雙眼……
江耐笑眯眯的說:“美女,你怎麼一直盯着我?該不會——”
“咳咳咳——”
一旁的李子言聞言咳的驚天動地,飯粒都咳了出來,李副隊和韓翡坐的離他近,不幸遭殃,衣服褲子上都是飯粒,一時間狼狽極了。
空氣安靜了兩秒。
李子言心虛的擡起頭:“……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嗎?”
韓翡迅速清理髒物,回道:“我說我今天忍你很久了,我也不想怪罪你,但你别信。”
說着,他雙手卡住李子言的脖子,往下壓,氣道:“李子言,你今天身上是裝了倒黴雷達嗎?算上現在,整整三次,屁股還沒坐熱,就得給你擦屁股!”
李子言兩眼淚汪汪:“翡哥……”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今天這麼慘,别人好事傳千裡,到他這兒卻是黴運連朋友。
韓翡給他頭結結實實來了兩下,放開他,“行了,我也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案子還沒這麼快有進展。”
李子言感激地抱住他不撒手,他哽咽的想要說話,一隻大手拍上了他肩膀,力道之沉重,李子言挺直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
好不容易處理完飯粒的李副隊湊上來,幽幽的說:“子言啊,我們刑偵還缺人,你要不要來——”
“嘭——”
李副隊的“來”字還沒說完,視線直接從遍野青蔥變成了浩瀚長空,夜晚的星星很亮,零零散散分布,很好看,但此時他的心情非常微妙。
他掙紮着起身,突然,不知從哪裡來的大手,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清脆的巴掌聲在靜谧的空氣中異常響亮。
還沒等他緩過來到底是誰拍的,他就和和敬卓對上眼了。
和敬卓眼裡帶着疑惑:“李副隊,你這是……”
李副隊冷笑了聲,迅速爬起來,環顧四周,發現就李子言和韓翡不在,立馬确定“罪魁禍首”,頭也不回地找人去了。
……
晚一步來的路聞汀隻看到了李副隊氣勢洶洶的背影。
他看向最近的和敬卓,問:“他怎麼了?”
和敬卓意有所指看向柴瑗,笑道:“别問我,凳子被人踢翻就算了,還被人打了一巴掌,這會兒正忙着殺人滅口呢。”
路聞汀也看向柴瑗,恍然大悟。
柴瑗有意和他們避開視線,埋頭繼續幹飯,“自己坐的凳子不穩怎麼能怪人。”
“而且,我和他也不近。”
但架不住她腿長,一腳剛好踢中李副隊用幾個廢磚頭摞起來的凳子。
柴瑗在重案組工作多年,聽不得人在自己面前挖牆腳,背地也不行。
李副隊摔的那下不冤。
但令她萬萬沒想到是摔倒後的反轉。
不愧是一個群的。
-
江耐從說那句話後一直在看柴瑗,莫覃叫了他幾聲也沒聽到,于是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他就看到埋頭幹飯的柴瑗。
從今早柴瑗出現的那一刻,他心裡就不是很舒服,因為柴瑗氣勢很強,很有壓迫感,而且,她很自信。
他很少遇到像柴瑗這麼強勢的人,他的哥哥江耐算一個,不過……他看了眼還在傻乎乎看柴瑗的江耐,心想這樣子下去也挺不錯的。
莫覃收回了目光,他沒注意到,柴瑗擡頭看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地,江耐的臉擋住她。
柴瑗又繼續低頭幹飯。
還剩幾口吃完時,一個人把飯盒放在她旁邊的位置——是路聞汀。
後者不知忙什麼,竟然這個時候才吃飯。
路聞汀沒說話,但柴瑗感覺他有話要說。
柴瑗:“你想問那些人怎麼回事?”
路聞汀淡淡應了聲。
柴瑗吃完飯,淡聲道:“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再查下去死的會是我們,但我不怕死。”
“我隻是希望死的不是我的朋友。我們幹這行的,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陰陽兩隔,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柴瑗從小就喜歡跟在柴寄聖的身後,柴寄聖是個警察,工作很忙,每次休假回家不到半天又要出門。
每到這時,柴瑗就偷偷跟着他,學着他出警,學着他救人,但是每次剛跨出門就被柴寄聖發現,提溜着回家,不讓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