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言想起來江耐是誰,臉色變的凝重,“昨天不是才找到他嗎,今天怎麼就不見了?”
柴瑗心說我怎麼知道,原以為把人送回家就安全了,沒想到反而更容易出事,下次找到關在警局算了,在自己眼皮底下,看他還怎麼跑。
“李副隊已經派人在找了,你回九裡區和老趙他們一起行動。”
李子言一臉苦瓜狀,“瑗姐,我就不能跟你一塊兒嗎?”
柴瑗冷笑,李子言那點小心思她還不知道嗎,跟着她和韓翡才不會被嫌棄,如果是跟組裡的其他老人,他們不僅看李子言出糗的笑話,笑完還來一句“子言,你還得多練啊”。
柴瑗給了他一巴掌,“跟着老趙安全點,我也不能時時刻刻圍在你身邊保護你,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去找李副隊。”
聽到“李副隊”三字,李子言嫌棄地撇了撇嘴,“誰要跟他一組,我還是跟老趙吧。”
遠在五秉區的李副隊正急忙指揮着人,剛說了一句話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打完也愣住了,搓了搓雙臂,喃喃道:“A市這鬼天氣什麼時候才暖和起來。”
說完,他往掌心哈了口暖氣,又繼續安排人去找江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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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瑗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忙成陀螺轉的李副隊,穿着一件風衣,看起來十分不保暖,一直走來走去給自己增增暖。
“來了啊。”李副隊看到她打了個招呼,“韓翡情況怎麼樣,他今天離那個omega那麼近,受的影響應該是最大的。”
“沒什麼大礙,我和李子言離開醫院時他剛醒來,顧及到他身體原因,就沒有讓他來。”柴瑗下了機車,就和李副隊并肩走着,“對了,江耐怎麼回事,我記得他昨天還認不得人來着,怎麼會突然失蹤呢?”
說到江耐,李副隊就頭疼不已,“我們查了所有監控都沒有發現他離開的蹤迹,難不成人憑空消失了?也不對啊,江耐平時很疼他弟弟的,再怎麼樣也不會做出打暈弟弟自己跑的事。”
聽着,柴瑗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
李副隊走了幾步發覺柴瑗落在後面又折身返回,“你有什麼發現嗎?”
柴瑗提出自己的疑惑:“為什麼會覺得是江耐打暈人自己跑?如果他真要離開,為什麼昨天還能和莫覃回家而不是一把推開他?”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為什麼能準确無誤躲開了所有監控,還是說,他已經想起來了。”
“這……可能嗎?”李副隊有些震驚。
“為什麼沒有可能,現在就有兩種情況,一是江耐打暈莫覃自己逃跑,但是這是建立在江耐想起所有事情,并且莫覃還對他做了什麼的基礎上;第二則是人根本不是江耐打暈的,而是另一個人,這個人的目的也很簡單,江耐消失了那他的目标必定是江耐。”
柴瑗頓了頓,喃喃道:“到底是怎樣熟悉的人能這麼完美躲過所有監控,真的是一點痕迹都不留下啊。”
柴瑗跟着李副隊再次檢查了一遍房間,沒有發現可疑痕迹,倒是房間唯一的大床被子亂成一團,床邊還有昨天穿的側邊滿是紅泥的帆布鞋。
柴瑗沒有看人隐私的習慣,環顧一周便出去了。
“莫覃是在客廳暈倒的?”柴瑗問。
客廳地面光潔一片,午後的陽光自地平線偏移,緩緩照進,落下的夕陽餘晖好看極了。
柴瑗走近沙發,頓了下,她動了動鼻子,“你聞到了嗎?”
跟在身後的李副隊一頭霧水:“聞到什麼,哪有味道?”
柴瑗發覺跟這種嗅覺不發達的人說不清楚,也懶得解釋了,“沙發下面,有藥的味道,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玫瑰花味的。”
“?”李副隊一臉看鬼的表情,“不是,你這都能聞出來?”
柴瑗嘴角上揚,“天賦,别羨慕。”
李副隊:“……”
他很想說狗鼻子但是又怕柴瑗打他,他已經不年輕了,天高地厚他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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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瑗挪開了沙發,眼尖的發現挪開的位置有一些細碎的玻璃渣,将沙發傾倒,便看到濡濕了一小塊地方,而柴瑗聞到的玫瑰花味便是從這兒傳來。
李副隊心裡更驚訝了,心想柴瑗是個什麼怪物,這麼準,不愧是重案組的。
走到玻璃渣前,柴瑗單膝蹲着,她戴着手套,用鑷子小心翼翼将玻璃渣夾進袋子。
“喏。”柴瑗将袋子遞給李副隊,淡聲說:“這應該是一個抑制劑,但是我沒聽說抑制劑還有味道的,有點奇怪。”
“你懷疑這不是抑制劑?”李副隊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錯。送回讓法醫檢測一下。”柴瑗脫下手套扔進垃圾桶,她在廚房逛了一圈,她正打算離去時,餘光瞥到了廚房窗口的凹陷,像是被人用蠻力掰開。
她走近定睛一看,喚來李副隊,剛想說自己的發現時,便聽到門口傳來急促的跑步聲。
跑上來的警察氣喘籲籲的說:“副、副隊,派出去的人說在四戾區的地下城看到了江先生,他旁邊還有一位銀白色長發的男子。”
柴瑗和李副隊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來他們猜的不錯,江耐果然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