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些事情,他更是不可能把人交給藍翎協會。
這時,車門開了,一個穿着淡藍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戴着白色的皮質手套,一頭黑發被精心打理梳成背狀。
西裝男走起路來不緊不慢,優雅十足,仿若是在雨中漫步,他拿出巾帕,捂住口鼻,向柴晾走去。
他看了柴晾一眼,伸出手,“柴少校,好久不見。”
柴晾沒有和他握手,“楚風雲,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把我妹妹放了。”
“柴小姐麼?”楚風雲低笑了聲,“柴少校恐怖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吧?”
“楚風雲!”柴晾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死死盯着他。
後者也不怕和他對視,眼底斂着寒光,“柴晾,你妹妹在公共場合無故釋放信息素,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她的信息素會對多少人造成影響,一個信息素等級介于SS級和SSS級的alpha,信息素一旦釋放,周圍的人腺體都會受損,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
“我隻是公平執事,一個擁有狂暴症的人在聯邦都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如果我不把她帶回協會,聯邦的危險便會多一分。”
柴晾抓着衣領的手收緊,“你給我閉嘴!我妹妹自從進入重案組風雨無阻為了聯邦做了不少事,你憑什麼說她危險,她獨自在深林找人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我問你你在做什麼,你踏馬在參加上流社會的酒會。她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一個月忙的時候甚至沒有一天休息時間,她埋怨過嗎,她抱怨過嗎,她會因為工作的繁忙想過去害别人嗎,嘴巴不會說就給我閉上。”
“如果不是他們為了案件四處奔波,為了人民的安全,為了世人的公道,你怎麼還會安然無恙,安心的參加酒會。呵,現在你就因為她生病而斷定她必定會危害社會,楚風雲,你有腦子嗎,白的都能說成黑的,你們藍翎協會難道是這樣不堪嗎?!”
最後一句,柴晾幾乎是吼出來的。
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不分青紅皂白就随便冤枉人。
真特麼是有病。
柴晾氣急攻心,忍不住給楚風雲臉來了一拳,後者被打的踉跄後退幾步。
楚風雲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擡起眼冷冷看着他,“那又如何,甯可抓錯,絕不放過,一個随時會對聯邦産生危險的狂暴症患者,就應該死。”
他最後一字落下,雪松味的信息素撲面而來,一股源自自然的威壓四面八方籠罩着他。
“楚風雲,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柴晾不帶感情的說,飽含寒意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突然,柴晾察覺到空氣中波動着馥郁的朗姆酒味,然後他就看到車子的後座被人拉開了,柴瑗宛如一個木偶從車上下來,眼神空洞。
柴晾心裡一緊,轉頭看向楚風雲,“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楚風雲冷笑了聲,“既然狂暴症發作,不如徹底爆發好了。”
“你們瘋了?!”柴晾氣的脖子都紅了。
“是她自己狂暴症發作,關我們什麼事。”
柴晾握緊拳頭閉上眼睛,骨頭嘎吱嘎吱的響。
——
“瑗姐!”
不遠處傳來一道呼喊聲,是李子言。
柴瑗幾乎是僵着脖子向後轉,臉上沒有表情,平時紅潤的臉在路燈的照耀下竟是蒼白如紙。
她幾乎是顫着聲音一字一句的說:“不……要……過……來……”
她還想擡起手,可是剛擡起一個角度又落了回去,她垂眸看着無力的手,自嘲的笑了聲。
她現在如同廢人。
柴瑗右邊的衣袖被挽起,右臂上面還有未擦幹的血滴,順着手臂滑了一路,留下一道痕迹。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柴晾大步向前,還未靠近柴瑗就被強大的威壓逼退,“你,3S級了?”
柴瑗慢慢搖頭,低聲說:“哥,你走吧。”
“我是不會讓他們帶你走的。”柴晾強硬的說。
柴瑗擡頭,紅着眼睛看着他,還是一樣的話,“哥,你走吧。”
“柴瑗!”柴晾被她眼睛激的心裡一疼。
“我會沒事的。”柴瑗安慰他,“你看我多強啊,我怎麼會讓别人欺負我——噗。”
身體血液翻滾,柴瑗忍不住吐了一口血,鮮紅的血灑在地上,落在每個人眼裡,卻是刺在了心裡。
“柴瑗!”
遠處跑來一個嬌小的身影,細密夏雨中,一切清晰又模糊,柴瑗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接住了她。
她忍着劇痛擡起手,擦去張萱萱眼角的淚,下一刻,溫潤的唇吻上她,栀子花味的信息素彌漫開,安撫着躁動不安的朗姆酒。
耳邊的雨聲大了些,卻不及胸膛溢出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