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開門的那一刻,便看到扔在桌上的手铐,而柴瑗本來百無聊賴的看着她對面的八個大字口号,聽到開門聲,她轉頭看向聲源——一個身量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口,整個人有些懶散,但和她對視的那一刻,柴瑗感受到一絲壓迫感,但很快地,便消失不見了。
柴瑗問:“你就是警局刑偵隊隊長?”
“不錯,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男人在她對面坐下,意味不明看了眼手铐。
跟在身後負責審訊柴瑗的警察嘴角抽了抽,他除了名字什麼也沒問出來,但是隊長這一氣勢愣是讓人覺得柴瑗已經交代清楚了。
柴瑗從口袋拿出證件,放在桌上,“你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被你們抓回來,但是我想說,我也是警察。”
“警察?”男人意味不明的說,“你是警察為什麼不來和我們交接,反而自己跑去荒郊野嶺,說實話,你們是警察的可信度很低。”
柴瑗笑了聲,将證件挪到他面前,“你不如看看,我是什麼警察,不管是荒郊野嶺還是繁華地段,哪裡有人求助我就在哪裡,沒人規定警察還要互相認識,也沒人說警察也隻能在城市裡辦案,人是活的,規則是死的。如果你執意循着規則辦事,當我沒說。”
男人半信半疑地接過證件,打開一看,神色明顯怔了下,“你是重案組的?”
“準确來說,我是A市重案組成員,柴瑗。”
“我很榮幸也很高興能夠接到貴市的邀請來辦案。”
男人的表情有一絲龜裂,旁邊站着的少年和警察同樣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他們請來的人。
“我是C市警察總局刑偵隊長徐毅,幸會。”徐毅端正自己的态度,收斂了玩世不恭的脾性。
他又說:“為什麼你們剛好出現在哪裡?”
“意外,感受到了信息素威壓。”柴瑗解釋道,“想到最近C市出現的幼童丢失案,我和我的隊友決定去救人。”
“哦,對了,麻煩你把我隊友放一下,這件事也不是隻有我自己在追查,我們不如先出審訊室再說。”
柴瑗原本以為徐毅會點頭答應,剛想起身就看到男人沉着臉說:“你的身份我們是知道了,但是你那三名隊友嫌疑很大,我們還不能放。在沒見到你之前,我們甚至有證據可以确定你們是團夥作案。”
柴瑗耐着性子問:“我想問一下,你是怎麼得出團夥作案這個結論的?”
“我們審訊出來的結果是,他們分别叫柴二,柴三和柴四。”男人似笑非笑的看向柴瑗,“可以解釋一下你們長的不像,但是姓氏一樣的原因嗎?”
柴瑗有一瞬間石化,過了許久,皮笑肉不笑的說:“麻煩讓我見一下他們,謝謝。”
三個鬼才,給我等着。
看我不打爆你們。
——
五分鐘後,再次見面的三人欣喜若狂,唯有柴瑗意味不明笑着看他們。
李子言腆着臉問:“瑗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柴瑗笑着看向他,“我心情怎麼個不好法,突然收獲三個小弟,我心情好的不得了,恨不得給他們舉辦一個拜把子大會。”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柴瑗越過兩人看向年紀稍大的李副隊,“李副隊,他倆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說吧,你叫什麼,讓我開開眼界。”
李副隊有些心虛的說:“柴三?”
“小翡,你呢?”柴瑗微笑的看向韓翡。
韓翡緊張極了,“啊?我、我……柴四。”
柴瑗冷笑了聲,看向李子言,“膽子挺大啊,李子言,你怎麼不叫李二非要叫柴二,以為改了個姓氏就能改變自己膽小的事嗎?”
她抱胸,冷冷看着三人,“想不到,你們把我的臉長到了C市來,你們知道他們審訊結束都在說什麼——A市出了三個取名鬼才,直接坐實了團夥作案,一老一少一中,架是一起打,臉是一起丢,你們三個不貧這一下會死?”
聽完,三人默默低下頭,餘光瞥了瞥隔壁,肩膀一抖一抖的。
柴瑗:“……”
柴瑗要被氣死了,笑什麼笑,把自己笑死算了。
“嚴肅點。”聽到快要溢出的笑聲,柴瑗忍不住說。
三人異口同聲說了句好,下一秒不知道是誰憋不住率先笑了起來,剩下兩個也跟着笑起來,魔性的笑聲在警局的天花闆回蕩。
柴瑗:“……”
人活着的時候也是會想死的。
不遠處,叼着煙的徐毅看到這一幕竟然有些熟悉。
他看向少年,“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他們?”
少年低頭想了一下,“我們一直在追查‘詩人’的案子,A市和C市相距甚遠,八竿子打不着的地兒,怎麼可能見過。”
“你忘了,我們之前去過一趟A市。”
少年擡頭看他,臉上有些錯愕,“俱樂部?”
徐毅轉身回了辦公室,隻留下冷淡的二字,“可能。”
少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說話就說話,突然裝起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