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瑗，熟悉嗎？”克林雷斯大笑起來，顯然很清楚弗洛伊德裡摻雜雪松的味道，并且欣賞柴瑗一副聞到熟悉的味道無能為力的模樣。

“你們——卑鄙！”

柴瑗從來沒想過會有人有一天拿着柴晾的信息素來對付她，源自血緣，也高于等級，柴晾的信息素對她來說影響不小，甚至深入骨髓，腺體鑽心的疼。她的心也像是被割裂一般，私下潰敗。

此時的幾人也被影響，他們從未想過在一個由Omega信息素制成的藥劑裡居然包含alpha的信息素！而且還不止一種！

李子言氣的脖子粗紅，他對着克林雷斯大聲的說：“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你們這是犯法！”

“犯法？”克林雷斯玩味的說，他不緊不慢的走來，強大的信息素威亞也随之逼近。

他手裡還拿着一本書，聖潔的衣服一塵不染，像極了富有詩情畫意的古歐洲詩人，在午後的陽光寫下他有感而發的詩歌，帶着他新寫的詩歌在雨中漫步，一步一步引領衆人去讀懂它，去領略它，遨遊在浪漫的詩海。

他捧起那本書，語氣時而輕佻，時而沉重，臉上帶着和熙的笑，仿佛在談論一個輕松的話題，“不會有人一直犯法，隻會有人一直被迫犯法。”

說着，他的目光看向目光呆滞的韓翡，“我的主人，您該醒了。”

說完，他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動作極為恭敬。

柴瑗幾人目光不由得一怔，齊刷刷的看向韓翡，後者好似陷入了某種魔怔，目光空洞，身子僵硬，可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神恢複清明，也不似當初那般清澈，跟他對視的那一刻，好似看到了萬丈無止盡的深淵。

如果說韓翡之前的眼裡，全是對世間的善意；那麼現在的韓翡，眼裡則是包含了世間的一切罪惡。

這是韓翡的第二人格。

韓翡機械的轉動自己的脖子，眼睛直勾勾看向柴瑗，聲音也宛如從深淵裡爬出來的惡魔可怖駭人，“柴瑗，好久不見。”

他的視線又轉向其他人，不鹹不淡的打招呼，“各位警察，别來無恙。”

柴瑗和李子言自然是見過第二人格的韓翡的，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雖然腺體劇痛，一股強大的割裂感撕扯着她的腦神經，但還是想起了醫生之前所說的——韓翡第二人格隻會在特定時期出現，一般情況下都是第一人格掌控身體。

而此時此景，讓柴瑗不由得懷疑這個特定時期就是弗洛伊德信息素的出現。

但是之前出現在八巷區警局的Omega并不具有弗洛伊德的信息素，而是一個具有誘導型信息素的Omega，弗洛伊德也是誘導型的信息素……所以隻可能是誘導型信息素。

她猛地擡頭看向克林雷斯，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你們……算計我？”

“不算算計，我們隻是想要和柴小姐合作。”克林雷斯滿是誠意地說，“想必柴小姐也被狂暴症幹擾許久，你也知道我們是研究改變人類第二性别的藥劑，不僅如此，我們還有能夠提高信息素等級的藥劑，能夠更好的幫助柴小姐渡過到3S級，成為高等級信息素的一員。”

“而柴小姐隻需要配合我們提取信息素即可。”

聽到這兒，柴瑗哪能不明白這些人在打什麼主意，研制專門的信息素對付她，強制性的要求她跟他們合作。

而目的卻是利用她的信息素，來危害更多的人。

柴瑗勉強站直說：“你們想得到我的信息素，做夢來的更快！”

克林雷斯顯然料到柴瑗會這麼說，“柴小姐不如想想，我們為什麼會有你哥哥的信息素，你哥哥都能将他的信息素給我們，你作為他的妹妹，更應該把信息素給我們！”

柴瑗對他的理由嗤之以鼻，她不相信柴晾會是這種人，她直視克林雷斯的眼睛，“怎麼搞到柴晾的信息素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我們柴家一輩子都不會背叛心中的道義，更何況是你們這種躲在暗處裡苟延殘喘的蛆蟲！”

“柴小姐，我勸你識相點。”克林雷斯不動聲色的威脅，3S級的威壓不着痕迹向柴瑗壓去，後者本就在竭力抵抗弗洛伊德信息素的侵襲，高她一級的信息素威壓落下，瞬時讓她的雙腿顫抖不已，隐隐有低頭下跪的趨勢。

“媛姐！”李子言沖過來扶住她。

柴瑗挑釁的揚起嘴角，“除了信息素，你就這點本事嗎？那些被你們抓起來的小孩在哪，謝雲知在哪？！”

聞言，克林雷斯微微一笑，“我不是很早就告訴你了嗎？”

他不緊不慢的說：“死去的生靈，他們是幸福的。”

“！”

在場的人除了韓翡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眼中全是震驚。

過了許久，柴瑗輕輕笑了，像是在笑自己的無知，也像是在笑自己的愚蠢，在忙碌了幾天終是被人牽着鼻子耍的團團轉，而他們一概不知，還跟在對方的身後跑。

“‘詩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