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江長空不用值夜班,就接了江錦書一道回了大院。
江家慣例,江長空進家門第一件事就是脫下外套,換上圍裙,洗手進廚房。江錦書則是負責洗水果端給齊令月,兩人一同坐在客廳看狗血家庭倫理劇。
江錦書窩在沙發的角落處,下意識地摸向果盤,卻摸了個空,隻見果盤裡的水果已然隻剩光秃秃的枝幹。
“葡萄沒了。”江錦書喃喃說。
“我再去洗點去。”
齊令月說:“快吃飯了,水果吃太多了不好,這葡萄糖分還挺高的...”
“一點點,就一點點。”江錦書舉起手,兩指輕輕揮舞着,扮出極為可憐的樣子來。
“去吧。”齊令月向來拿江錦書沒辦法,隻好點頭。
進了廚房,江錦書又挑了一小串葡萄,放在流水下,隻見江長空從她身邊走過,江長空邊調着醬料,邊說:“你那相親對象最近和你聯系多嗎?”
江錦書笑着說:“還行吧,怎麼了?”
“他沒和你聊他們科室的八卦嗎?”江長空雖意不在此,卻徐徐道來。
江錦書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說:“他向來不喜歡将别人的私隐當趣事玩笑。”
江長空頗為贊同地點點頭,江錦書問:“怎麼了?”
江長空将米洗淨,放進電飯煲點了按鈕,他又說:“也沒什麼,就是他們科室的一個副教授,和自己的學生糾纏不清,事情鬧得很大,傳得沸沸揚揚,我以為他會跟你說的。”
江錦書搖了搖頭:“他沒和我說過這些事。”
江錦書語氣頓了頓,她仍是在看着瀝水籃中的葡萄,話裡有話地說:“哥,他們科室經常有這樣的事嗎?”
江長空看她有些心不在焉,水龍頭仍是開着,水嘩嘩地往下流,他伸出手,将水龍頭關上,淡聲道:“不算經常,但也不少,同門師姐師妹、學校的學生,醫院的實習生見習生規培生,還有護士,醫藥代表,人多,也亂。”
“你那個相親對象最近不就帶了個規培生麼,是女生。”
她松了口氣:“這我知道。”
“他這都和你說了?”江長空有些驚訝。
“對啊。”
“不過他沒說别的,就說是帶了三個學生,兩男一女,問問我該怎麼樣和他們相處。”
江長空似是滿意了,他若有所思地颔首:“行,挺好的。”
“要是哪天他有空,讓他來家裡吃個飯吧,反正齊教授和江部長喜歡他。”
江長空笑了。
江錦書還沒緩過來,她彎唇笑說:“哥你讓他來家裡吃飯?”
說罷,她又微微蹙眉,雙手抱臂,滿是笑意地問:“你是江長空嗎?你忘了上回你怎麼在飯桌上急頭白臉地說不行了?這會讓人來家裡,可不是你江大醫生往日的做派啊。”
江長空極為無奈:“小公主,你到底要不要他來家裡?”
“要!”
江長空将果盤遞給她,笑道:“帶着你的葡萄,給長公主送去吧。”他偏頭,向沙發上齊令月的方向颔首。
意思很明顯了。
她哥不攔着,拿下長公主,那就是拿下了整個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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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書心滿意足地回了荷華苑。
長公主那關簡直不要太順利。
是以江錦書歡欣雀躍地在和餘雲雁商量周三去醫科大學的事。
餘雲雁有了新點子:“别告訴他周三去醫大的事,給他一個surprise。”
“那樣驚喜不會變驚吓嗎?”江錦書無意識地咬着下唇。
“不至于,咱倆打扮得像學生一點,我猜他連課上學生的人臉都認不全,到時候咱倆坐最後一排,肯定不能注意到咱們,然後還能看看他平常上課什麼樣。”
“是個好主意。”江錦書極為贊同地點點頭。
“可是,他不帶咱們進去,咱們怎麼進去?”江錦書又問。
餘雲雁直接松了口氣,說:“好辦,我朋友是他們學校的輔導員,直接輸入信息預約就行。”
“好。”江錦書沒意見。
餘雲雁也滿意地點頭,而後靠在床頭,散漫地躺着,說:“那我上網查查他們學校有什麼美食。”
到了周三這一天,盛高工會組織了送花活動,因着江錦書不值班,不用看早自習,她和餘雲雁兩人幾乎是卡着點進了教學樓,一進樓就看見書記和校長等一衆領導站在大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