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之身子一僵,轉過頭去看她。
他似是情緒很激動,胸前不斷地起伏着,他顫抖着聲音:“那你還聽到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
江錦書卻不敢再說了,畢竟她是唯物主義者。
她搖了搖頭,壓下那些碎片的記憶,她說:“我想不起來了。”
齊明之伸出手攬住她的肩膀,他壓下心頭的情緒,依舊平和地說:“沒事,想不起來也沒什麼。”
她靠在他的肩頭,輕聲說:“那幅畫,是東邊日出西邊雨麼?”
齊明之點了點頭。
“那是誰送給晉明帝的?是江皇後嗎?”
齊明之剛欲答話,隻聽不遠處出來了講解員的話語:“這幅畫一直被晉明帝收藏在宮中多年,相傳是江皇後送給晉明帝的,晉明帝非常愛惜,說起江皇後,我們可以移步裡面。”
講解員到了江皇後的墓志銘前,聲音如流水,滔滔不絕。
“江皇後。”他說。
“那是他們的結發嗎?”她問。
“是。”他說。
“為什麼會是梅萼呢?”她問。
“或許是,水驿春回時,給他折一支江南梅萼。”他說。
“他真的愛江皇後嗎?”她又問。
“愛。”齊明之仍是耐心地回答。
“未複有者。”他說。
這場觀展,以江錦書的問與齊明之的答而結束。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笑,繼而前往南京。
南京,故江甯。
二人到南京時,已是午後了,他們手牽着手走在梧桐大道上,在這裡有化學課本上的丁達爾效應。
兩人在陽光的沐浴下散步。
到傍晚時分,兩人去吃了鴨血粉絲湯,在橋邊慢慢地走。
橋邊有老奶奶在賣茉莉花手環。
她頭發花白而稀疏,臉上卻洋溢着笑容。
江錦書牽着齊明之的手,走到茉莉花奶奶的跟前,溫聲笑笑:“奶奶您好,這手環怎麼賣?”
江錦書看着茉莉潔白的花瓣,已然動心。
奶奶臉上慈和地笑:“3元。”
江錦書笑笑:“我賣兩個可以嗎?”
茉莉花奶奶笑着點了點頭,江錦書剛要找零錢,然而齊明之已然先她一步。
齊明之将零錢遞給老人家,溫聲道:“謝謝您。”
茉莉花奶奶看了看齊明之,又看了看江錦書,她豎了豎了大拇指:“姑娘,你先生很不錯。”
江錦書面上一赧,并未解釋。
齊明之看着她默認的态度,不由得彎了彎唇。
茉莉花奶奶拿起兩串手環,牽着她的手,她的掌心感受到了奶奶手上的皺紋。
那是極為柔軟又光滑的。
一種屬于歲月的美與靜好,在兩個人的手掌間悄無聲息的傳遞。
那時是兩種别樣的美。
一是歲月的溫和。
二是青春的朝氣。
茉莉花奶奶給江錦書帶好了手環,江錦書笑了笑:“謝謝您。”
奶奶微笑道:“祝你和你的先生平安幸福。”
江錦書與齊明之向她揮了揮手。
兩人在河邊逛了許久,在平江橋邊悠悠地走,江錦書極為惬意地吃着糖水。
這次旅行齊明之亦學會了不少,比如,用相機給江錦書拍照。
等江錦書心滿意足了,兩人才取了寄存的行李前往酒店。
隻是這次倒是遂了江錦書的願。
前台極為歉意地說:“抱歉兩位,我們這隻有大床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