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跟omega體内信息素的濃度範圍在80-150pg/ml,而尤青時在設計這枚檢測戒指時,考慮到極端情況,将檢測範圍進行了适當地擴大,變為了50-180pg/ml。”
邱醫生看着那枚檢測戒指外圈的一枚微小的菱形晶體,那裡安置了傳感器和燈光系統,“正常情況下,外部菱晶作為顯示器,内裡設置了不同情形下的狀況表示,當信息素濃度在正常範圍内攀升時,會由綠——黃——紅三種情況,來代表被檢測人的信息素起伏程度。”
現下菱晶發出一陣尖銳的警報聲,很明顯這并不是它的正常狀态,“若是在50-80pg/ml又或者150-180pg/ml的情況下,菱晶會發出交替産生的刺眼的強綠光或強紅光。”
楚筠拿過桌案上的衛生紙擦過臉上殘留的口水,眉心蹙起,但顯然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他并沒有時間去指責賀洵,他隻是端正站在邱醫生旁邊,專注的神态一動不動地直視着邱醫生,“那現在呢?”
邱醫生神情嚴肅,“這是菱晶的報警信号,按照賀洵的信息素狀況來說,他的信息素水平早已遠遠超過了正常的水準。”
楚筠:“這意味着......”
“在醫學角度來看,不排除可能有緻死的風險。”邱醫生說,“信息素紊亂症的患者數量占據Alpha和Omega人數的百分之十左右,可至今都沒有學者攻克難題,直到半個月前一位重症Alpha患者信息素水平奇迹般得保持平穩,這才僅僅隻是有了一個在醫學幹涉下大概率痊愈的案例。”
“那名Alpha患者痊愈案例裡最重要的是,他那名信息素匹配度100%的命定之番omega的悉心陪伴。故而我才建議賀總,去給賀洵找到屬于他自己的命定之番omega,但很可惜,現在看來計劃并不順利。”
楚筠:“但宋允知少爺跟賀洵的信息素匹配度隻有95%,這樣能成功嗎?”
“沒有人有必勝的把握,畢竟疾病落在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并發症表現,作為醫生,我們隻能盡力而為。”邱醫生說,她并沒有在這個沉重的話題延續太久,“信息素紊亂症就是我明日去聖彼得堡參加的信息素會議的重要議題,治愈那名重症Alpha的教授曾經擔任我的博士生導師。”
“接下來,希望楚秘書可以幫我一起給賀洵做完各項性征的檢測,明天我的助理将會把分析測試後彙總的賀洵所有信息素數據去參加會議,在席上争取獲得更多專家的幫助。”
“要我幫忙測試?”楚筠不解,“可是我并不曾參與過調試過這類醫學儀器,恐怕會拖累大家......”
邱醫生打斷他,“不,我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學生,他們來操作儀器。”
楚筠:“那我呢?”
邱醫生:“你需要安撫住賀洵的情緒,讓他盡快配合大家完成采樣,你在賀洵身邊的時候,他會比以往更加地溫順。”
楚筠對這點表示懷疑,他十點的時候還在“For one night”酒吧内被賀洵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現在胃裡還不太舒服,但他并沒有這麼跟邱醫生說,工作室内的人已經很累了,他不能添亂。
楚筠将賀洵的右臂扛在肩頭,本來版型良好的大衣被賀洵壓得亂糟糟,兩臂從賀洵的肩下穿過去,努力固定好賀洵的身體。
可他沒想到,賀洵可能是覺得楚筠在抱他,兩隻手也死死地扒在楚筠的身上,從柔韌的腰側,到敏感的腋下,又或者不太禮貌的胸前。
賀洵的動作簡直是肆無忌憚,這摸摸,那碰碰,像抓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偶,所以一點也不吝啬于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楚筠身上。
楚筠雖然不太喜歡被這樣不知禮節地對待,但聽邱醫生說,采樣效率較之以前是突飛猛進的高效,也就隻能偃旗息鼓乖乖地任賀洵動作。
雖然在楚筠看來,這極大可能是邱醫生哄騙他的說辭,目的是将賀洵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他處理。
不然明明工作室内那麼多beta,甚至邱醫生本人也是beta,明明都不會對賀洵産生心理上的影響,為什麼偏偏是他楚筠呢......
直到最後一項,邱醫生需要給賀洵抽一針管大概50ml的血液,那個針有點粗,至少比楚筠紮賀洵那下要大上好幾倍。
果不其然,賀洵的反應大了些。
畢竟是個楚秘書用肉眼基本看不出的小針頭紮一下,都要被咬上一口的記仇性子,楚秘書現在還記得剛剛被咬時,賀洵臉上那根本掩藏不住的笑意。
楚筠歎了口氣,将臉頰遠遠避開賀洵,整個上半身幾乎離賀洵有半步遠。
也是難為了邱醫生,看到這麼滑稽的場面都沒有出聲,大概當真是專業的醫生,一般場合是不會笑的。
可盡管楚筠這般防範,賀洵仍然不會輕易讓他躲開,畢竟楚秘書的雙臂還需要肩負着固定賀洵在椅子上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