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無凝被雲谏注視着,神色有些迷茫了,好在他很快反應過來了,尴尬地笑了兩聲,說道:“我以為你們二位是熟識呢,原來是我誤會了。”随即,他說道:“我名為封無凝,方才路過此地,恰巧遇到了扶疏,便一同下來看看……”
他正打算問雲谏該如何稱呼,話便被扶疏打斷了。
“你方才下來時是個什麼情況?”扶疏問。
封無凝見狀,便頗有眼色地收回了剩下的話,開始打量起周圍來。
雲谏見封無凝沒打算再說些什麼了,有些惋惜地收回了目光,看向扶疏:“沒有屍體,沒有鬼魂,沒有任何别的痕迹……很明顯,我什麼都沒幹,除了……”,雲谏的目光看向棺椁内,“這姑娘剛醒。”
扶疏走近了些,見到那姑娘,不自覺地蹙起了眉。
封無凝問:“這姑娘是何人?”
雲谏沒動,朝棺椁中的女子撇了一眼,說道:“你問問不就知道了。”
封無凝聞言也走近了幾步,朝那姑娘看去,思索道:“這姑娘……倒是漂亮,隻是為何會被囚禁于此。”
扶疏撇了封無凝一眼,不知為何,雲谏覺得扶疏似乎有些嫌棄。
扶疏面無表情道:“嗯,這不是人,是傀。”
雲谏别有意味地哦了一聲,然後将目光轉移到了封無凝身上,“你沒看出來?”
雲谏自己雖然也沒看出來,但他自認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沒看出來也正常。
封無凝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像是自我安慰道:“這……我學藝不精,在修習上不過是個半吊子,沒看出來也正常。”
扶疏神色依舊平靜,開口道:“嗯,原來什麼都不會也能稱作半吊子了。”
封無凝:“……”
雲谏聽扶疏這嘲諷的話語,竟不知不覺笑出聲來,随即他問扶疏:“還看出什麼别的了嗎?”
扶疏注視着雲谏,“你不是問過她嗎?問出了什麼?”
雲谏收斂了笑意,想來扶疏是聽到了這姑娘方才的自言自語。
他正色道:“我就是什麼都沒問出來才問你的,我要是能問出什麼來,還用得着問你嗎?”
扶疏:“……”
說話間,那具傀儡竟從棺椁中爬了出來,站在幾人身旁,左瞧瞧,右看看,不知在找些什麼。
她一身白色的衣衫,在這般陰暗的環境下,看着多少有些陰森。
掃了一圈後,她似乎沒找到想要的,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扶疏不答反問。
那姑娘這回狠狠地皺了皺眉,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随後她低聲念叨着,像是在心中說了千萬遍。
“我在這裡等一個人,等他去救一個人。”
雲谏:???
你方才可不是這麼回答的。
他有些無辜地看向了扶疏,扶疏沒說什麼,隻是在注視了他片刻後又将目光移回到那傀儡身上。
“你在等誰?又救誰?”封無凝好奇地問。
那姑娘想了想,神色柔和了些,輕聲說:“阿月姐姐說,我要等她的師弟,他的名字是……”
雲谏聽了這話,依據先前這姑娘那含糊不清的話,便猜測這姑娘該叫璃茉。
他沒等到後面的話,便問了一句,“他的名字是什麼?”
“雲谏,他的名字是雲谏。”
這話說罷,墓穴内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呆愣片刻,封無凝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不知所措地開口:“你的意思是說,你在等雲谏這個邪魔,還要他去救人?”
那傀儡也愣了一下,“啊,阿月姐姐不是這麼說的。”
她低着頭,似乎有些懊惱。
“嗯,那她說了什麼?”扶疏問。
姑娘的神色中閃過迷茫,說:“阿月姐姐說……”,這麼說着,她的神色漸漸堅定起來,“阿月姐姐說她師弟是個好人。”
聞言雲谏輕笑一聲,問:“你在這裡多少年了?”
“我不知道……但,阿月姐姐說,當夕照塔開門時,我就會醒了。”
提起這個,她愣了一下,“如今我已經醒了,那……”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中有些欣喜。
“你們見過雲谏嗎?我該去找他了。”
扶疏皺了皺眉,“你既然不認識他,那你怎麼才能找到他。”
“認識的。”她話語間皆是笃定,“我會認出他的。”
雲谏:???
你會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