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猜了兩遍都沒有猜出來,扶疏随口一說就對了,你該反思一下。”璃茉道。
“我給他排除了兩個錯誤答案,他肯定好猜。”雲谏對此很是不服氣,“不行,這回不算。”
“公子,你怎麼這麼大人了還耍賴。”
扶疏在一旁看着兩人争論,滿臉的疑惑與無奈,似乎是在懷疑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兩人同行。
“然後呢?那些弟子有問什麼嗎?”他及将話題轉回了正道。
“那裡本來就是竹隐莊入口的位置,因此我們也算不上進了竹隐莊,那些弟子問封無凝為什麼在這裡,他就說他是跟着一團黑霧過來的,那些弟子一聽就明白了。”
封無凝那會兒也很懵,因為他沒想到雲谏和扶疏也在,但他反應很快,在周圍找到了璃茉後,他便去問認不認識一個叫風隐鶴的人。那些弟子并不認識風隐鶴,但答應在莊内找找。
“不過今早那些弟子過來告訴我們,說他們沒用在莊内發現别的外人,問我們是不是看錯了。”
雲谏同扶疏對視一眼,估計風隐鶴是從近路出來了。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繞過那些弟子,但他既然是莊主,對竹隐莊應該相當熟悉,這事對他來說不算難。
“不過……我很是好奇那信裡寫了什麼?”璃茉看向雲谏。
雲谏自然也不會知道,他心中也十分好奇,這滕青楓在客棧等了自己半天,最後就真是看了一眼就走了,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這事甚至風隐鶴都沒想過,畢竟之前風隐鶴還勸他老實交代來着。
“不知道,但如果滕青楓真的跟封無凝是一夥的,那他們想要做些什麼呢?”雲谏道,“哎,真難猜,但我們現在沒理由再進竹隐莊一趟,也很難找到滕青楓問個清楚,看來隻能先放一放了。”
“說實話,今早看到滕青楓的時候我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出我的異樣。”璃茉道:“雖然沒有理由,但我有感覺,我們遇到怨魂這事,絕對跟封公子脫不了關系,很多我覺得意外的時候,他都沒什麼反應,好像早就知道事情會發生。”
璃茉昨天一直跟着封無凝,所以雲谏并不懷疑這句話。
隻是他們現下雖然有諸多疑問,但并沒有其他線索,也隻能不了了之。
“那竹隐莊的其他弟子有問你們些什麼嗎?”扶疏問。
“嗯……其實也沒什麼,他們就問了問昨日發生了什麼,因為扶疏你一直不說話,他們隻得問起了我和扶疏,我便告訴他們說,你們是在我們昏倒後沒多久過去的。”
雲谏懷疑道:“他們沒問我們是什麼人?”
璃茉搖搖頭,“沒有。”
雲谏看向了扶疏,心中越發奇怪。
其實他們闖入竹隐莊一事,可大可小,若竹隐莊真的想要追究,定要先弄清雲谏一行人的身份,弄清楚進入竹隐莊的目的,雖說璃茉和封無凝在這件事上确實問心無愧,可他和扶疏畢竟不是通過正當方式入莊的;但他們要是不想追究的話,這也可以是一件很小的事——不過是兩位客人在竹隐莊幫了些忙罷了。
不過……這是不是也太小了點。
璃茉其實也覺得不對勁,她猜測道:“是不是莊内遭遇此番災禍,加之這兩日竹隐莊客人衆多,他們沒空來問我們的身份和來意?”
“沒空還派那些弟子來這客棧呆了一天?”這理由顯然很是勉強,雲谏并不相信。
“竹隐莊裡有人想要幫我們。”
雲谏聞言看向扶疏,“說得通,但沒理由。”
“嗯,但眼下也隻有這個說得通了。”扶疏也是猜測,他也拿不出理由來。
“确實,不過……有人幫我們嗎……”雲谏喃喃道,他擡頭道:“算了,很晚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璃茉也确實沒什麼要說的了,在告别後離開了。
扶疏本也打算走的,但起身時雲谏卻伸手扯了下他的衣服。
見璃茉出去了,扶疏才問:“有事要問?”
看到雲谏臉上的笑意,扶疏便知道他不會問什麼正經問題了。
“你當真不喝酒?”雲谏若有所思。
扶疏沉默了片刻,其實也不是不喝,他很久之前也喝過酒的,隻是,後來他身邊沒什麼人了,他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喝酒的必要了。
“不喝。”扶疏道。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雲谏低聲嘟哝,“竹隐莊的千日酩味道不錯。”
扶疏坐下看着雲谏,“你又不喝,你怎麼知道不錯。”
雲谏笑道:“我一聞便知。”
扶疏倒是不懷疑雲谏這話,問他:“你既然知道是好酒,自己怎麼不嘗嘗呢?”
“嗯,下回我請你喝。”雲谏道。
“不必了,你的下回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下回的事下回再說。”
雲谏笑了,扶疏說的倒也沒錯。
他們這一回來竹隐莊本就是有目的的,下一回來就不知道該是什麼時候了。
在處理完怨魂?還是往事都清明了後?
他其實懶得去多想這些,因為太過遙遠。
扶疏見雲谏沒什麼要說的了,便打算離開:“若沒事的話,我回去了,太晚了,休息吧。”
雲谏這回沒再多問,交代道:“那你明日醒了後記得來叫我,不然我自己可醒不了。”
“嗯,快休息吧。”扶疏的話音有些低沉。
說罷,他便出去了,然而在扶疏離開後,雲谏卻并沒有去休息,而是看向了窗外。
明月高懸,街上也沒了什麼人聲,林間傳來陣陣蟲鳴。
他就那樣坐在窗邊,伴着春日的夜風,開始試着用轉身體中的靈氣。
那怨魂被他困在了折扇中,他必須得一直用靈氣鎮着,那怨魂才不會離開。
以至于他自從下午醒來後,握着折扇的手一刻也不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