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我并非是什麼名門弟子,但也算得上是莫山主的故人,我此番本是去拜訪他的。”
那幾位客人聞言大喜,“原來是莫山主的朋友,難怪身手如此了得!”
就連掌櫃聽了這話,心裡也頓時踏實了不少。
雲谏聞言微微笑了笑,“幾位可知曉那公子到底是何人?”
衆人面面相觑,驚道:“我以為你是故意氣他的,原來你當真不認識!”
“這麼說來,他确實很有名?”雲谏這疑惑是實打實地發自内心。
“唉,說來話長。”有人歎了口氣,“若要比名氣,無論如何都比不過莫山主,但這裡離黎蒼山不算近,黎蒼山弟子平時也很少過來,也隻能任由他們作威作福。”
“紅楓閣雖然不是個大門派,但也不算小,不過之前他們還沒這麼嚣張。幾個月前,他們的閣主突然去世,方才那位公子叫羅羽生,是現閣主的獨子。”
“自舊閣主死後,羅羽生便仗着自己的身份在紅楓閣附近橫行霸道,這不,大約一個月前,那羅羽生來這裡住店,恰巧見到了這掌櫃的女兒,見那女子長的漂亮,便生了賊心,想着強要了那姑娘,結果那時一群黎蒼山弟子恰好路過,才将那女子救了下來。但紅楓閣不過一個小門派,羅羽生本人修為也不算高,怎敢去報複黎蒼山的弟子,于是他們便惦記上了這客棧掌櫃,時不時的便來騷擾,前幾日更是來信說要娶那女子,可看他方才那樣子,哪裡像是來娶的?”
掌櫃方才經曆了這些,如今再聽一遍更是滿心後怕,眼眶中有淚珠打轉,“是我無能呀,連我那可憐的女兒都保不住。我和我那女兒本就打算這兩天就離開這兒,去黎蒼山腳謀生的,沒想到他們來的竟然這麼快,我都不敢想,要是今天你們沒在會發生什麼。”
“你那女兒現在在哪?”雲谏話音溫和。
“唉,她聽聞羅羽生那個混賬玩意來了,也實在害怕,正在屋裡哭呢。”掌櫃道。
雲谏點點頭,朝璃茉道:“那姑娘被這種人看上了也是無奈,既然今日他已經走了,姑娘便可稍稍安下心來,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璃茉點點頭,頓時明白了,問道:“掌櫃,你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去看看她。”
掌櫃聽聞璃茉要去安慰自己女兒,自然是高興不已,趕忙帶了路。
在目送璃茉離去後,那幾位住客又問道:“我方才見那兩位兄弟出去了,聽你們的話,莫非是跟着羅羽生去了?”
雲谏點點頭,問他們:“你們可曾聽說過怨魂?”
那幾位不知他這問題是何意,卻還是點了點頭,“略有耳聞,不過沒親眼見過便是了。”
他這麼一問說,雲谏心中就有數了,因為他們沒見過,所以方才也沒人認出那團黑霧就是怨魂。
雲谏笑道:“既然你們知道這個,那說起來便容易得多,那羅羽生身上帶着怨魂,我擔心紅楓閣中有人能控制怨魂,為了安全起見,我那兩位朋友偷偷跟着羅羽生去紅楓閣,想看看那裡面有沒有什麼貓膩。”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愧是莫山主的朋友,果然比我們想的多些!”
雲谏笑而不語,在旁人看來越發高深莫測,衆人見狀又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
在收拾完客棧中的桌椅後,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雲谏跟那些住客又聊了一會兒後,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了窗邊。
一些住客早在羅羽生離開時就回了客房,剩下的人也多少有些困倦,都打算回去了。客棧中吵鬧的聲音漸漸消失,店小二站在櫃台後,眼皮耷拉着,腦袋也開始一點一點的。
雲谏看着這番景象,心裡卻突然生出一些說不上來的古怪,又等了好一會兒後,他總算是等到璃茉回來。
“回來了?”雲谏見璃茉臉上有些倦意,問道。
她掃視四周,“嗯,回房間說吧。”
雲谏點了點頭,帶着璃茉回了房間。
“出什麼意外了?”雲谏關好門後問。
“沒什麼意外,就是那姑娘哭的很傷心,我看得……有些難受。”璃茉歎了口氣,“大約三個月前,老閣主去世,那老閣主是羅羽生的叔叔,對待弟子十分嚴苛,因為羅羽生本人不愛修習,為此那老閣主也沒給過他好臉色。至于老閣主去世原因,那姑娘也不清楚,在那之後,羅羽生的親生父親當上了新閣主,因為他父親自小便對他頗為寵愛,所以羅羽生在這裡作威作福,他父親也不會怎麼管他。”
雲谏點點頭,“還有别的嗎?”
璃茉搖搖頭,“那姑娘在屋内點了迷煙,本來是想在今晚殺了羅羽生的,不過因為你把那群人趕走了,她現在也不用再擔心了,我方才走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她讓我代她謝謝你。”
“殺了羅羽生嗎?”雲谏低語呢喃道,“那她還挺大膽的。”
“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璃茉的話中有無奈。
雲谏思索了一下,問道:“那姑娘知道羅羽生身上有怨魂嗎?”
“她不知道。”
“你确定?她是不知道,還是不認識?”
“我問過她見沒見過那被黑霧包圍的玉,她說她從未見過,也沒聽她爹講過。”璃茉解釋道。
“這麼看來,那被他丢出來的怨魂是他最後的保命符了。”雲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也回去休息吧,等明日你再去看看那姑娘,既然我們插手了這事,也得有始有終。”
“嗯。”璃茉道:“那我回去了。”
在看着璃茉離開後,雲谏卻沒立刻休息,而是站在了窗邊看向外面。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開口,打破了沉寂無聲的黑暗。
“牆角聽的還滿意嗎?該出來聊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