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莫輕塵追問。
知道莫輕塵是有備而來,雲谏也沒再多想了,将他們之前的猜測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兩人,而兩人在聽完後都沒法冷靜。
“你是說——是柳信歌将葉紋咒教給了溫賀平,任由他去害人,然後還趁着沒人注意,用葉紋咒殺了竹隐莊和寒山宗的弟子!”
封無凝晃了晃頭,試圖清醒過來,然而卻未能成功,“我、我要去告訴我們域主。”
說罷,他就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封無凝。”
封無凝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下意識地回了頭,然後看到扶疏一臉無語地看着他。
“我、我現在去将這事告訴域主,你們别急。”封無凝匆忙而慌亂地開口。
扶疏:“……”
“你走反了,那是上樓的方向,門在那邊。”
說着,他還頗為好心地替封無凝指了下路。
“啊,我、我……”,封無凝無措地看着客棧的大門,好像在思考自己為什麼突然走到這裡了。
見到封無凝這個反應,縱然知道他們在面對一件很嚴肅的事情,雲谏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别急,學莫輕塵那樣,冷靜一點,過來坐。”雲谏無奈地笑着朝封無凝道。
“好……哦、好的……”
封無凝心裡依舊沒冷靜下來,但身體已經聽從雲谏的話,再度在桌邊坐了下去。
“喝點茶壓壓驚吧。”
封無凝沒什麼知覺地拿起了茶杯,在兩杯茶下肚後,終于回了一點神。
“雲谏,你确定是柳信歌嗎?我……我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雖然将怨魂驅逐至孤雲雪域這事她也出了一份力,但我一直很理解她的,真的——癡音谷的醫士沒有修為,她們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封無凝的聲音越來越低,心情也越來越沉。
“而且,她是醫士呀,雲谏,醫士也會害人嗎?”他的話中滿是慌亂和不解。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封無凝,如今的情況就擺在這裡。”
“這……我……”
他無措地掃視過周圍的幾人,最後将目光放在了滿臉平靜的莫輕塵臉上。
“莫輕塵,你覺得呢?”
莫輕塵安靜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怎麼覺得并不重要,真相并不會因為我怎麼覺得而改變。”
“我、我明白,可是……我真的很難相信呀……莫輕塵,你跟我說,你來之前懷疑過柳信歌嗎?”
“……”
“沒有。”
“那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意外?”
“意外,我在心裡意外。”莫輕塵淡淡地開口。
那一瞬間,封無凝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該對此作何反應了,他感覺自己好像被莫輕塵噎了一下,但因為心裡太過混亂,他實在是分不出心思去多想。
“既然是柳信歌的話,我們想再多應該都沒有用了吧,畢竟她已經死了。”莫輕塵看着雲谏問。
他這話雲谏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問了一句,“柳信歌死的時候,莫懷在嗎 ?”
“沒有。”
“那你們憑什麼斷定她一定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懷疑柳信歌沒死。”
“什麼!?”封無凝尚且未從前一件事中回過神來,再一次聽到完全出乎他意料的事後,他又要起身出門去。
眼見他這回走對了方向,扶疏直接出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因為突然被人從身後控制住了,封無凝下意識地就想去拔劍,隻是劍還沒有拔出了,他的手便被扶疏給摁住了,他的靈氣尚未外洩,便已經被扶疏堵了回去。
扶疏的靈氣一絲都沒有溢出,封無凝卻已經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無可阻擋的實力。
封無凝頓時就被吓醒了。
“坐下别動。”扶疏皺着眉道。
“好、好……”
封無凝愣愣地應着,他下意識地拿起茶杯,卻發現裡面是空的。
“那你接下來要怎麼做?”莫輕塵在快速冷靜下來後問雲谏。
“簡單,我們一起去一趟癡音谷,探探虛實。”
“雲谏,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你猜錯了呢?”封無凝緊緊地握着手中的杯子,話音中滿是緊張。
“那就完蛋了”,雲谏笑了一下,“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什麼?”封無凝下意識追問。
“意味着……我們完全沒有那個人的任何情況,也很難很難找到任何關于那個人的線索,因為竹隐莊和寒山宗的人已經死完了,加之已經過去十五年了,所有可能的線索大概率已經全斷了。”
“你之前說,你們孤雲雪域的人都喜歡拜域主和巡光先生,這一次,我真心希望她們能保佑我們一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