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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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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萬壽節不比以往,倒真是熱鬧,就連在下在府中也略有耳聞。”聞人府的清客玩笑道。

孟延年勉強抽了一下嘴角,在場人人都看向座首須發皆白的老者,聞人鸾。

聞人閣老放下手中酒盞,示意身旁兩個掐肩布菜的小丫頭出去,“說起來,這幾年萬壽節都是差不多,陛下多年免了朝觐,今年交給内閣,

還是豐明私下向禮部提議以示君臣之好。”

豐明便是孟延年。

孟延年沒有想到自己同禮部之間這點避人的來往聞人鸾竟也了如指掌,擦了把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聞人鸾不以為意,“這些年咱們這些做臣子的也甚少得見天顔,比起剛登基之時,陛下如今效仿黃老之道,咱們京中已是許多年沒熱鬧過了。”

大概是年級大起來總愛回憶過去,聞人鸾恍惚間又想起三十多年前登基時意氣風發雄心勃勃的少年天子。

當初那股初掌大權的新鮮勁兒沒過,非要推行什麼新政,政令卻遭群臣反對。列位臣工在金銮殿上無聲伏地,對抗天子威儀,而那場對于新帝堪稱難堪的改革政令連太和殿的殿門都沒出去。也是從那一次之後,朝堂之上帝王臣工明裡暗裡鬥法,不知不覺,他們都将此生光陰蹉跎去了。

眼下他老了,陛下也老了,天子磨去曾經的銳氣,隻願守住眼前的享樂安泰。

孟延年見聞人鸾不語,隻當他在敲打自己,“是犬子語出莽撞,下官實在慚愧。”

聞人鸾和藹道,“什麼下官不下官,今日是家宴,你我之間,何必說這樣的客套話。”

“當年學生貢考,閣老是我的老師,師生情誼,萬死難報,豐明日日不敢忘。”

“既是師生何必說這些客套話咳咳咳咳——”孟延年見他突然嗆了風,趕忙上前為聞人鸾順氣。

好容易喝了口茶,聞人鸾這才算是平複下來,搖頭歎氣道,“我如今年老,已是不中用了。”

“恩師這是哪裡話,學生們從來都是仰慕老師,還望牽馬墜蹬得恩師指點,德惠終生。”

聞人鸾親昵地拍了拍孟延年的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曉得,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說來說去,都是兒女之債,咱們呐,都是還債的。”

孟延年趕忙奉了一杯茶,“子宗這孩子學生如今已是不做他想,隻求他能安心讀書......說起來翎兒在湖北待了幾年,如今也正該調任。”

“是嗎......”經孟延年一提,聞人鸾這才仿佛想起這回事,“翎兒托人送來的家書裡不是說今日解決了什麼案子,明兒個又買了什麼吃的玩的無用廢話,調去哪裡這件事情倒是隻字沒提,多大了還孩子似的。”

嘴上貶損,聞人鸾眼底卻實打實流露出幾分歡喜來。

“今年的事情一樁接着一樁,督查院和吏部一時也沒商讨出個結果來,他那是不想讓您操心......”孟延年客氣奉承道,“前幾天學生手下一人倒是報說金陵董老大人提起提督學校官空缺,正要吏部盡快派人盡快調任。”

聞人鸾啜了口茶,“提督學校官幹系着地方文脈,确實要精心挑選。”

孟延年笑道,“學生明白,說起來不管去哪裡,翎兒總歸是要來京中謝恩一趟的,學生倒有個不情之請。”

“哦?”

孟延年道,“算着時間,學生惦記着明前的雨花茶,還想托翎兒上京時順路帶些。”

聞人鸾哈哈大笑,“這算什麼......待散席之後我請管家修書一封叮囑他,你二人許久未見,他是晚輩,到時讓他專程給你送去。”

.........

孟玺是被日光刺醒的。

日上三竿,光線刺破窗紙,他費力地撐開眼皮,宿醉的頭腦一沉,心中隻有四個大字:酒色誤人!

他昨夜是在側間的羅漢床上過的夜,而今他的衣衫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挂在身上,梁上懸着整塊的透亮西洋鏡将皮膚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暴露無遺,孟玺想起昨夜自己半夢半醒間在鏡中看到的活春宮,下身一痛,酒徹底醒了!

寒冬臘月,他的心頭猶如被潑了一桶冰水。

接連失利,當着所有人的面被罷免了官職還不算,昨晚酒多上頭,睡人就罷他居然被人睡了?!

傅雲硯這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初見還有幾分病容,沒想到一個文人士子雙臂力量似鐵,軟硬兼施,竟叫他半分掙脫不得,昨夜甚至還能直接托起他......

孟玺身子打了個激靈,不能再想下去了,趕忙喚人,卻發現一張嘴,喊了一夜的嗓音嘶啞難聽。

孟玺:“......”

每當他以為自己不能更倒黴的時候,老天爺總是愛給他開一個又一個玩笑。

他自己對着房上的鏡子穿戴整齊,發現傅雲硯早已離開。

所以自己不光被當成小倌伺候了他一夜,早晨居然連個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他當自己是什麼,煙花柳巷的妓子?被他用完就丢的破抹布嗎?!

孟玺忿忿不平,一拳捶在榻上,這時他才忽然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筚路哪去了?

那個跟在自己身邊本該把酒後亂性的自己拽回家的筚路去哪裡了?

昨夜的伶人毫無蹤影,雅間裡半個人都沒有,孟玺撩起碧紗帳,筚路果不其然見了窩在那裡睡得鼻涕冒泡的筚路。

“咳——”孟玺清了清嗓子。

隻見筚路聽見聲音一個彈射飛起,直到看見孟玺怒氣沖沖的臉,細長的眉眼這才露出了明顯的心虛。

孟玺用眼神質問他昨夜去了何處,他張了張嘴,幹笑幾聲,心說總不能告訴主子自己聽不懂昨夜那琴所以早早找了地方倒頭就睡了吧......

筚路連忙讨好道,“聽說這屋子裡有内間專門歇客,您昨兒睡得可好......?”

說罷探頭就要往那屏風後的隔間裡進。

想起裡頭床不是床桌不是桌戲台更不是戲台的狼藉樣子,孟玺趕忙上前幾步以身擋住,眼珠亂飄,“昨夜我多喝了幾杯,他就扔我在地上過了一夜。”

聽他這麼說,筚路立刻義憤填膺,“傅大人說今兒要上朝,所以天不亮就走了,走前還叮囑小的叫酒樓備份晨食,隻等您起了端上來,所有的賬他都清好了!虧得我還以為他是什麼好貨,這種天若是在地上躺一夜,要是着了風寒可怎麼好?!”

孟玺見筚路真情實感的憤怒,臉上隐約有些微妙之色,慢吞吞道,“噢......那就端上來吧。”

他昨天喝了不少,晨起腸胃其實不太舒坦。

筚路給自己備了滿滿當當的吃食,什麼刺梨鮮花餅海鹽桃花酥的吃了個痛快,其中隻有一小翁枸杞生燙是給他的。

筚路看看孟玺又看看自己,也覺着自己有些倒反天罡,小聲嘀咕道,“這是傅大人安排的......”

看着碗裡滿滿裡的豬肝、腰花和枸杞葉,像是某種歡愉時刻的隐秘暗喻,本就因為下身抽痛坐立難安的孟玺登時冷笑一聲,“哪個要他狗拿耗子——”

孟玺慢騰騰撥着碗裡的幾片葉子,自己一夜未歸,姚氏必定反複盤問,他從要找個過得去的借口,出了酒樓門正這麼想着,結果就遇到蜀鼎樓前一面之緣的小二,正火燒火燎地徘徊在門前。

孟玺直到他是朝露養的人。

那小二專程來尋他,見他出來,立刻湊上前隻說了四個字,便轉身離去。而孟玺的笑容卻霎時僵在嘴角,就連再次碰上秦書炎這個爛了嘴舌的都毫無反應。

隻見秦書炎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道,目光在觸及他脖頸那塊暗紫的痕迹後,他眸色一暗,嗤笑道,“這就對了,喝酒招妓,尋歡作樂,你們這群隻會耍筆杆的文人,自古以來就愛打着清高的旗号幹這種髒臭的鳥事......”

孟玺沒心思和他鬥嘴,他鐵青着臉,像是沒看見他般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冷肅,秦書炎竟一反常态沒有繼續挑釁,反倒在背後重重地“嘁——”了聲。

他憑着本能動作上了車,半晌才從方才得到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說起來,方才那小二湊上來,也隻說了一句:賬目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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