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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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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夜,孟玺從床闆的夾縫中拔出藏匿的圓鑿和木雕刀。

每次他出去,姚氏都會讓貼身丫頭或是小厮搜撿幹淨,從前是喬珈,現在應該是湫紅和别人,他小心隐藏,才有這麼一個地方幸免于難。

看着手中的木料在燈下刨成一層薄花,一圈一圈,沿着鑿子緩緩脫落,孟玺的心也逐漸安穩下來,将個四不像的東西如他所願雕琢成型,當一件嶄新的刻雕在他的手中誕生時,孟玺才真正覺得自己是可以掌控些什麼的。

明明書房内寂靜無聲,可方才和馮濤對談的聲音卻像螺聲一般,始終在他的耳邊回旋。

“聽說刑部尚書李大人最喜歡金蓮足下,抱背之歡,錦衣衛指揮佥事齊大人每次來必少不了賞、蛇。”

“大人心中有志,可您就是把這些東西要挾我,把我踢出了這個樓,也不可能動得了背後的人,更不可能把這裡連根拔起。”

“莫說大人挖不出這風雅居背後的秘密,縱然大人挖出來了,自然也有人想辦法讓它再埋回去。

“欲望是不斷膨大的,這世上,隻要有欲望,就一定會被人捏住軟肋。”

刨花的木屑匆匆又是一圈。

“你們捏住了背後的官員?”

“大人又是玩笑了,掌櫃的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隻給諸位客官行便利的。”

欲望和權利總是伴生糾葛,百年的風鎮住了京城的浪頭,這股來自東南方的聚力,連個水花都不會有。

他終于明白,風雅居為人追捧的原因,不隻是背後人的裴家勢力廣大,所謂如意之令,不過落在“有求必應”四字上。

但凡作宴之人口,其餘自然有人沒有後顧之憂地辦妥,明裡暗裡,六部之間,又有多少達官貴人牽涉其中,甚至......包括孟延年本人。

他讓自己來吃這個案子,甚至在背後擺了他一道,顯然對其中的内幕知之甚深,一切隻不過是不成文的規矩,騙他這個外來人罷了。

依此說來,害死孫如月的便是風雅居的“眼”。

馮濤說擁有如意令的貴客從來都輪不到他來接觸,所以具體的細節他并不清楚,孟玺相信他為自己留這一命的真實性,隻道,“那賬冊呢?”

提到賬冊,馮濤的臉色頓時有些尴尬,“恕小人直言,即便原本的賬冊還在,可是經您當初這麼一鬧,掌櫃的多疑,如今肯定已經找不到了。”

孟玺輕笑一聲,“即便如此,風雅居做的便是這般生意,所有開廂的客人‘菜單’往來必定會留檔保存,你總不至于告訴我,這東家所有的交易都是為了做好人好事吧?”

馮濤沉默片刻,“單子上的信息隻有當時伺候的小二和二掌櫃知曉。這裡的陪膳的小二都簽了契約,基本上和死契差不了多少,若是碰上生了二心的,随手就處置了。”

孟玺盯着他,“掌櫃的防得了陪膳的,隻怕防不了那雙暗中觀察所有人的眼睛......”他笑了一下,“你不必蒙我......若有人想要拿到往來‘菜單’,該從何處下手?”

馮濤有些猶豫,想起方才袖裡一閃而過的影子,最終還是咬牙道,“二掌櫃每隔大約三月将賬冊歸成一檔,其餘多年往來都藏在别處。”

“藏在什麼地方?”

說起這個,馮濤的身子壓得更低,甚至有些細微的顫抖,“還請少爺饒了小的,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敢知道呢......”

“罷了,”孟玺道,“我要你再為我做一件事。”

.........

孟玺前幾天禦前一鬧像是個投進大海的一顆石子兒,這幾日風雅居依舊燈火輝煌,顧客盈門。

孟玺等人在府内的書房裡空坐着,眼看就要宵禁,就在幾人望眼欲穿之時,看到了筚路翻牆而過的身影。

“這孫子把東西藏在在博古架後頭的花瓶内,害我一同好找!”

孟玺關切道,“韓管事功夫壓人,你沒被他發現吧?”

筚路嬉笑,“再厲害的人也得拉屎放屁不是?多虧了葛先生這副藥好,不到一刻鐘,他就提着褲子去了。”

喬珈道,“那個馮管事這趟親自和咱們擔了幹系,這一次的東西應當不會錯。”

說起馮濤這個人,孟玺仔細盤算過,眼下他沒有任何的籌碼能讓馮濤反水為他做事,能讓馮濤為他做事,此人心思狡猾多變,他現在的樣子可以說是泥菩薩過江,沒有一手好牌,任何聰明人都不會站在他這一頭。

孟玺撫摸着短匕上大小不一的寶石排列,微微露出一絲笑。

舒王朱由瑞降生當天,天現五星連珠,此乃國泰民安之兆,帝大喜,遂為其賜名朱由瑞,民間傳聞朱由瑞身旁近侍常佩此星象為記。

“馮濤這樣精明世故的生意人,他手中沒有任何可用的底牌,咱們不如先把水攪混,如果想要讓他入局,不能利誘,不如趁機把水攪渾,我們或許能加以掣肘。”孟玺道。

孟玺按照“菜單”上注的日期飛快向前翻看,孫二小姐于九月廿五去世,那麼害她的人隻能在此之前作宴。

筚路帶回的文冊,除卻孫家和薛家的這兩樁血案,還有許多其他的“菜單”一同記在上頭,有些觸目驚心的部分甚至用朱筆專程勾勒出來,孟玺越看越沉默。

隻是翻了許久也沒有看到孫二小姐的名字,這時忽然有一個描紅引起了他的注意:何昌安。

第二頁的事由卻被人撕掉。

孟玺沉沉靠在椅背上。

最開始,他是想要替石玉娘子伸冤,後來拔出蘿帶出泥,查到了何家和風雅居背後的裴家頭上。

不知何昌安當日究竟提了怎樣的要求,原來是何家......

難怪......

難怪孫二小姐出事之後不久,何汶柳便親自上門重新商定親事,此事與何家幹系非常,孫廣同治下嚴謹,留琴之計幹淨歹毒,或許正是出自這何大公子之手隻怕也說不定。

而何孫兩家的姻親就是為了讓此事就此平息,故而他當日甚至落井下石,在宣化帝跟前坐實他頭腦有疾。

孟玺看着手中的冊文。

這才不過短短幾月的積累......

書房内幾人面面相觑。

這樣的幾本百官行述放在手中,他一個失了官職的官宦子弟對抗内閣首輔樹大根深的裴家,已經等于亮了明牌。

這一局棋,究竟要如何落子才能繼續玩下去?

不過這個問題沒讓孟玺苦惱太久,傅雲硯不久後直接給了他答案:他要在風雅居設宴請他吃飯。

對于這場突如其來的酒宴,這個時間,又是和裴家的關系非比尋常的傅雲硯做東,這背後必定不懷好意。

孟玺道,“早晚有這一日,什麼樣的鴻門宴,我自敢一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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