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回來後就能睡覺。
但剛進到院子裡,就看見青綠苦着眉頭上前,語氣也有些悶:“少爺,少夫人。在你們離開沒多久,二少爺就回來了。”
戚和淞早就有了準備,聽到戚玉澤回來也沒什麼想法,不過看見青綠這般模樣,他有了興趣問道:“子觀來找過你了?”
青綠:“二少爺并沒有來找奴,隻是奴擔心二少爺會做些不好的事情來。”
“安下心來,我想他也不會做出到梧桐苑搶人的事。”戚和淞說完就牽着陶安虞進屋了。
青綠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最終擦了擦不知何時流下來的眼淚。
陶安虞的好奇心很強,但僅僅對戚和淞身邊他不知曉的事情有關。
相處這麼久,戚和淞也知道自家夫人有時想聽什麼,等他倆都坐下後,他才在陶安虞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道來青綠與戚玉澤的故事。
“青綠她原先是我院裡的丫鬟,後來我去了雪北,母親就将青綠送到子觀身邊服侍。”
“這件事其實我知曉的也不多,大多是明池告訴我的。說是青綠和子觀曾經是互相喜歡的,後來子觀又喜歡上京城别的富家女子,就将青綠給抛棄了。”
戚和淞說完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其實他說故事的能力不怎麼樣,記得當時明池說給他聽時,可是說了半盞茶的時間。
這件事可不能讓夫人知曉,戚和淞心想到。
雖然短短幾句話就說完了,但陶安虞憑借着他多年追劇和看小說的經驗,還是推出了一斷愛恨情仇加虐戀深情的be故事。
心裡不免對青綠加上一層一層的濾鏡,對戚玉澤也加上了一層渣男濾鏡。
梧栖苑,正在作畫的戚玉澤突然不停地打着噴嚏,手一抖,在畫紙上留下一抹黑色的痕迹,正好将畫上的人臉給蓋住了一半。
“少爺,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已經回到梧桐苑了。”他的貼身小厮方飛從側門進入,在一旁小說彙報剛剛打聽到的消息。
戚玉澤輕笑,放下手中的畫筆,“既然哥哥和嫂嫂已經回了,方飛,你去将我從江南帶回的禮物送過去,還有從神醫那裡得來的仙草,也一并給哥哥送去。”
“是。”
*
不知過了多久,陶安虞從睡夢中醒來,他閉着眼睛不願睜開,剛才他做了一個美夢,夢見現代的父母、哥哥和姐姐。
在夢裡,自己并沒有死去,而是從那場車禍中活了下來。夢裡的自己大學畢業之後就成為了一個自由職業者,會時不時的畫一些小條漫放到網上去。
而他畫的那些内容,和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有些相似。陶安虞睜開那雙杏仁眼,裡面有着某種期許,看來原身是穿到了我的身體裡面,而我來到了他的身體裡。
這樣也挺好的。
陶安虞下床穿好衣服,理着頭發往外邊走。
還沒推開門,就聽見門外隐約傳來戚和淞和他人對話的聲音。
陶安虞推門的手一頓,想透過窗戶的薄布往外邊看,卻什麼都看不清。
他以為他的動作很小心,但門外卻看的非常清楚。
戚和淞讓鴦紅将戚玉澤送來的禮物收到庫房裡去,看着還貼着窗戶的身影,不免被逗笑。
門上了油的緣故就不會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戚和淞忽然有了興趣,悄悄地走到陶安虞身後,猛的一聲喊出來。
“啊!”陶安虞被吓的一跳,右手捂住胸口,一臉驚吓和痛苦,看見是戚和淞之後他生氣大喊,“戚長安,你吓我做什麼!”
戚和淞大笑着,這種吓人一跳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沒想到感覺還不錯。
但吓到自己夫人了還是要安慰安慰的。
他憋起笑,拍拍陶安虞的背,“好了好了,夫人不要生氣好不好,這次是我錯了。”
陶安虞才不理他。
捂着胸口氣呼呼地坐下,捏起拳頭對着戚和淞道,“戚長安,以後可不許再吓我了,我剛剛真的有種想打你的沖動。”
戚和淞順勢點頭認錯,“這是我錯了,是我不該故意來吓夫人,夫人打我罵我都是應該的。”
“知錯能夠就好。”
陶安虞瞟一眼戚和淞,心裡也沒那麼生氣了。哼,下次我一定要找一個機會吓回來。
戚和淞将圓凳搬到陶安虞旁邊,和他坐近一些,正準備說話時,青綠和鴦紅就在外邊敲門。
“少爺,少夫人,奴和鴦紅進來點燈。”青綠站在門口,得到裡面的允應後就側開身子,讓鴦紅率先推門進去。
兩人進屋後,眼睛也不亂看,徑直走向放着燭台的幾處,一一點上燈。
本來有些暗淡的屋内一下明亮起來。
被這麼一打岔,陶安虞本來還想作作的心思也沒了,他粘着戚和淞問,“剛才你在外邊和誰在說話?”
戚和淞道:“剛才是子觀身邊的小厮來了,送了些禮物,其中還有一株仙草說是從一位神醫那得到的。”
陶安虞頭靠在戚和淞肩膀上,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我還以為你們兄弟關系不好,每次聽你說他時,你的話都很少。”
“我去雪北的那年子觀才一歲的樣子,我那時也才四五歲,關系沒有到不好的地步,但總歸還是不親近。”
“那他們就沒有去雪北看過你嗎,或者你之前都沒有回來過京城?”
“嗯,沒有。”
行吧,長安這方面的事情以後還是少聊為好。陶安虞心疼地抱抱戚和淞。
他有些不明白戚家父母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去雪北看看戚和淞,就算是有苦衷,但這太傷人了。
陶安虞還沒見過戚和淞的父親戚臨承,因為戚和淞的原因他心中的戚臨承已經是一副不管家事、不近人情的渣爹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