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尾巴擦幹淨,别讓人給發現了。”
木屋内,一個穿着華服的男人坐在鋪着柔軟坐墊的木椅上,他眼神陰冷的看着地面上的鮮血,在那攤血的旁邊半跪着一個蒙面黑衣男人。
“主子,屬下還有事要禀報。”蒙面人低着頭,聲音低沉,絲毫看不出是剛才才從人堆裡殺出來的,“湖一叛變,屬下重傷他後,他跌落懸崖,已經讓碧耳去尋人了。”
“叛變?”男人聲音變得難以捉摸,他輕笑一聲,“他的事之後再說,先把郊外的尾巴給清理幹淨了,老皇帝刺殺的事可别扯到我們身上,記住了。”
“是。”
蒙面人起身離開,關上木門後,他眼睛看向一處,輕身一躍就跳到了屋頂上,随後朝着剛才看着的方向趕去。
華服男人也在不久後離開了木屋,遠遠望去,木屋所在的方向升起了濃濃黑煙。
昨日,老皇帝遇刺了,就在郊外。
起因是這樣的,老皇帝在批閱奏折後,突發奇想去郊外的林場放松一下,當時六皇子正陪在老皇帝身邊,和他一起遇刺的。
老皇帝年輕時也練武,身體底子好,被刺客刺中一刀後,他仍可以騎馬帶着六皇子離開林場,幸好昨日林将軍林青在城門值守,再加上随從的侍衛們也脫了一段時間,那些刺客一個也沒能逃走都被拿下了。
回了皇宮後,老皇帝宋甯也沒有聲張,先是暗中調查了一番,随後才讓人知道他遇刺了,畢竟他當皇帝也幾十年了,私下裡也培養了些暗衛。
他以為自己被人刺殺是他的那幾個皇子為了争奪皇位所做的,但偏偏是個誤會。
那群刺客身上都刺着一朵暗紅的罂粟花,用來刺殺的武器也不像是中原的,反而像是西域那邊的彎刀。
老皇帝看到這就立馬讓查探消息的暗衛停了手,他年輕時也遇到過這個罂粟組織的刺客,當時他僥幸逃脫留了一命下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罂粟組織還在啊。
老皇帝宋甯獨自躺在床上,他望着床頂愣愣的出神,一個年輕的面容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擡手去觸碰卻是一場幻空。
他喃喃自語,“阿蘇。”
在殿外有些吵鬧,其實聽的并不怎麼清楚,就一些隐隐約約的聲音傳了進來。殿内安靜,老皇帝即使是一開始沒聽見,到後來回神後也是聽見了。
他知道外邊來了很多人,都是想進來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情況,遇刺的消息可是他親自放出去的。
“蘇福安,”他是老皇帝身邊的太監,從老皇帝還年輕時就一直跟在身邊了。
“奴才在。”站在床邊的老太監,動了下眼珠,腰背彎着。
老皇帝動了動手臂,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繃帶下鮮血暈染開來,不過老皇帝并不放在心上,他繼續道,“拿紙筆過來,對了,讓外面那些人都各回各家,别在外面打擾我休息。”
“是。”
蘇福安彎腰往後退下幾步,他讓身旁一個看着年輕機靈的小太監去書桌上拿筆墨紙硯,自己則是出門去和那些個位高權重的大人們打轉轉。
在殿外的門口處,規規整整的站着幾位老臣,而在他們前邊則是幾位年輕的皇子。
一見出來的是蘇福安,四皇子宋徽連忙上前詢問,臉上是可見的急切,“蘇公公,父皇他現在怎麼樣,可否讓我們進去看看?”
五皇子宋晟和二皇子宋钰也都看着蘇福安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些信息來,隻不過他們并不像宋徽一樣急着開口說話。
至于六皇子宋霖怎麼沒在,因為他也被刺客刺中了一刀,現在正在躺在偏殿的床上昏迷不醒。
“四皇子,奴才出來正是皇上吩咐的,皇上說累了想要休息,還說外邊有點吵鬧讓各位皇子、大人們也都回府去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