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射出戚玉澤目光中的擔心和隐隐的愧疚來,不管怎麼說好。他一直都有這麼一個想法,如果那天他沒撞見柳顔書的秘密,這一切都不發生該有多好。
可這種想法太過自私,他自是沒同宋靈鈞說過,也不會讓他了解到的。
“你呀,”宋靈鈞點點他的額頭,“你倒是把這些也告訴你兄長,讓他也進來查查。什麼時候養成了這種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抗的性子。”
宋靈鈞的話讓戚玉澤聽了不免心裡對自己諷刺一笑,“不說這些了,什麼事我都可以靠着哥,但唯獨這件事我想自己去做。”
“我也沒阻止不是?”宋靈鈞抱着戚玉澤吸了吸,就像吸小貓那樣,“我從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包括離開我。
這邊兩人正抱着卿卿我我,氣氛正好。
上林寺裡陶安虞聽着戚和淞說完他與了空的關系後也是止不住的目瞪口呆。
他站起來,在戚和淞面前走了好幾步,心裡的驚訝,震驚像無數的彈幕一樣在刷屏。
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話來,“厲害了,果然厲害的人就認識厲害人。”
他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剛才在了空那裡他覺得了空面熟,回房後他就仔細地想了想,才終于在記憶的角落裡找到了和了空有關的記憶。
那是原身還小的時候,大概是九、十歲的樣子,那時了空還是一個妥妥的小青年,穿着一身仙氣飄飄的白衣,腰間别着把長劍,笑的一臉燦爛地追在一個身後跑。
跑的時候還摔了一跤,要是這樣原身的記憶也不會太深,關鍵是了空那時摔跤後還哭了出來。
哭的那叫一個悲慘,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一樣。也是這樣,了空身前的那名男子才轉過身,主動去同了空說話。
陶安虞笑着和戚和淞說了這件事,本想着是讓戚和淞聽聽自己師兄的往事。
誰知戚和淞的神色卻莫名的變了,眼中帶着些對往事的可惜。
“那人是師兄喜歡的人,叫流梵。”
“流梵?哪兩個字?”
戚和淞道:“落花流水,梵音入心。”
陶安虞聽了,忍不住又念了聲流梵二字。
“聽着不像是中原這邊的名字,和了空的名字有些像。流梵難道是個出家人?”
戚和淞搖頭,“流梵是雪北聖殿的人,我其實和流梵也不太熟。每次見到流梵都是跟在師兄身邊,偶爾遇見也是點頭打招呼。”
“這樣啊……”
陶安虞托着下巴坐在桌邊,燭台就在一旁照着,久了晃的眼睛也有些幹澀。
于是他又收回視線,“對了,火坑的事明池已經和我說了,他沒讓人在京城這邊弄,先是在南方那邊弄起來了。”
戚和淞不解。
怎麼就不能在北方先弄起火坑來?
陶安虞說完解釋道,“明池的意思是火坑先在南方弄,這樣就是傳到京城這邊來的。也不會讓人那麼容易扯到我們身上。”
“明白了。”
戚和淞起身,“我們去外邊轉轉?這裡吃飯吃的晚,等我們回來時大概就可以用飯了。”
聞言,陶安虞欣然點頭。
上林寺建在山腰處,背大山,面朝大地。周圍也種了、長了許多不同品種的樹木。
此時是夏,也有些在這時開花的樹。
現在去看,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