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的夫人了。”
一邊說着,戚和淞一邊用左手環住陶安虞的腰,不讓他起身離開。但見陶安虞面上染了紅暈——被氣紅的,心裡倏然軟下來。
“好了好了不鬧你,夫人别急着走,坐下來陪我一會兒,一上午過去我看書也無聊了。”
聞言,還在掙紮地陶安虞停下手上的動作,低着頭安靜地坐在戚和淞身邊借此掩飾心裡的某些不自在。
“那我陪你一會兒。”
“好。”戚和淞道。
很快書房内安靜下來,陶安虞聽着耳邊翻書的聲音,靠在椅背雙手開花似的撐着腦袋,一動不動地注視着戚和淞。
他心裡的思緒很多也很亂,但最終都歸為一條線,線的另一端是牽着戚和淞的。
半晌,陶安虞開口道,“長安,湖一的事可以告訴我嗎?”
戚和淞擡頭看陶安虞,手合上書本。
“現在還不行,等中秋過了後就行了。”
“中秋啊……”陶安虞喃喃道,他動了動腦袋,眉頭微微一皺,用手指着下巴的某處道,“長安你幫我看看我這裡是不是青了一塊,應該是昨天晚上碰到哪了。”
戚和淞擡手上去輕輕地摸了一下,手指微涼,“确實有些青了。”
“我就知道,”陶安虞眸中肯定,“也不知道我怎麼碰到的,明明睡覺的時候是長安你抱着我睡的啊。”
“咳,”聞言戚和淞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連忙轉移話題,“夫人,明天就是中秋了,我讓鴦紅将做月餅的材料買好了,下午我們做月餅?”
陶安虞本就是随口一問,聽見戚和淞說起月餅的事,注意一下就被轉移到了這上面。
他抿了抿嘴角,“下午做月餅可以啊,正好明天回府,做些月餅給父親吃,好讓父親嘗嘗我倆的手藝怎樣。”
說到戚臨承,兩人自然就想到了柳顔書。
戚和淞手中抓起一把陶安虞的發絲,一下一下的理順,他眼眸裡有些猶豫不決,掙紮許久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陶安虞。
“夫人,有件事我瞞着你,那次子觀寫了信過來,其中有一部分的内容被我隐藏起來了。”
“啊?那怎麼現在又突然告訴我這件事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陶安虞問,他并不惱怒戚和淞瞞着他這件事,畢竟有些事不知道确實是對的。
戚和淞笑了下,為陶安虞的反應而高興,不過這笑并沒有蓋住他心裡的憂愁,“子觀在信上說,柳顔書背後的蠱毒師已去世多年。”
“沒了?”
“那多年是多少年?怎麼就這麼沒了,難道是她背後的主子殺的?”
戚和淞搖頭,這一連串的問題也是他想知道的,“子觀在信上沒說,不過我猜測他們内部之間也不穩定,大概率是自己人殺的。”
“難怪柳顔書這些年沒什麼動靜,原來是一直幫着她的蠱毒師死掉了。”陶安虞抱住戚和淞,他有些心疼他,每次一想起柳顔書做的事就真的難以理解。
這些人可都是她的親人。
“好啦我們不說這些了,”陶安虞拍拍戚和淞背,“走,去外面揉面團去,我喜歡吃綠豆餡的月餅,長安你喜歡吃什麼餡的?”
“等會兒我再想想能不能把冰皮月餅做出來,我保證長安你肯定沒吃過冰皮月餅。”.
戚和淞任由着陶安虞拉着自己往外走,他凝眸看着陶安虞後背,嘴角微微一勾,輕輕地笑了起來。
“等會兒我來揉面團,夫人就去做餡。”
“什麼揉面團啊,我早就讓鴦紅把發酵好的面團準備好了,你在旁邊給我打下手就行。”
戚和淞點頭,發覺陶安虞看不見又開口道,“行,我給夫人打下手。”
路上經過花園時,湖一已經不在秋千上蕩着了,陶安虞左看右看也沒看見湖一在哪,心中猜想他或許是回房了。
“長安啊,為什麼不能今天就告訴我湖一的事,反正中秋就在明天,我今天知道應該也不礙事。”
戚和淞擡手用衣袖給陶安虞遮着太陽,聽到這番話,他還是不肯松口,“夫人聽話,明天晚上我一定會告訴夫人的,好不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晚告訴我。”
太陽漸漸移向正中,兩人的影子越發短小,等走到屋檐下後影子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