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發時,陶安虞就讓鴦紅把昨天做的月餅用木盒包裝好放進了馬車裡。
馬車在鋪滿青磚石的地面上平緩地行駛着,陶安虞放下窗邊的布簾,身形湊近戚和淞。
“長安,我之前給你的水泥方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戚和淞目光一閃,“水泥的事我交給明湖去準備了,不過這些天明湖一直守在湖一身邊,這進度許是落了很多。”
“夫人突然問起是想去看看進度嗎?”
“沒有沒有,”陶安虞擺手,“這事既然已經交給你了我就不會再管,我剛才隻是看見地上鋪的青磚石就突然想起了水泥路。”
“我在想,水泥成功做出來後,我們就有水泥路了。也可以用水泥來建房子,不容易倒塌着火,甚至還更加容易保溫。”
“長安你想,這對百姓來說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陶安虞幻想道。
這樣一來賺的強國值肯定會有很多,小智收集的能量多了就能繼續升級,然後成功解綁!
戚和淞點點頭,“确實很好,水泥的制作成本不高,按照夫人這般所說也不是不可能達到的。”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還沒等戚和淞發問,就聽見坐在外頭的明池驚訝地說道。
“少爺,前頭是靈光公主的馬車,看方向是往府上去的。”
“靈光公主?”陶安虞從沒聽過這個名号,他看向戚和淞,“長安你知道她是誰嗎?”
戚和淞垂眸想了會兒,半天才從記憶的角落裡找到一些印象。
“靈光公主是太上皇已逝大哥的女兒,常年深居簡出,不怎麼在京城露面。這次突然出現在京城,恐怕事情不簡單。”
戚和淞擔憂地皺眉,他不擔心靈光公主是來找他或者子觀的麻煩,他擔心的是父親戚臨承。
據他所知,靈光公主可是生母生前的手帕之交。
待靈光公主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之内後,明池擡起馬繩繼續駕車。
戚和淞捏了捏鼻梁,苦笑一聲。
事到如今,這明面戲台可是越來越大,或許暗處還沒出場的人物的身份,一個比一個令人震驚。
陶安虞坐在他的身旁,他凝眸不語,安靜坐在戚和淞身旁,輕輕地捏住他的手指。
力度不大,确讓戚和淞從這種無力焦灼失望的心情淤泥裡掙脫出來。
“夫人,我現在才發覺自己并沒有那麼強大,在這盤明暗交織的棋局裡,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執棋人,在我身後便是他人操控着我。”
“這樣的我更本就不能好好的護着你,不過我卻不後悔拉你進來。”戚和淞眼神晦暗不明,他抓起陶安虞的手指輕輕吻上去,“和我一起來面對這些,不管後果如何,好嗎。”
寥寥幾句,卻道出了他一直以來瞞着陶安虞的心聲。
他等着夫人的回答,他相信這答案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那你可要好好護着我,如果不能再保護我了,那就讓我來保護你一回。”陶安虞看着戚和淞的眼睛,淺笑道。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就到了戚府的大門外,兩人下車的時候并未瞧見靈光公主的馬車停在外邊。
不過戚府的後面有一處專門安放馬車的棚子,或許是停在那了。
提好月餅,陶安虞扯住戚和淞的袖子同他一起往裡面走,守在門口的小厮齊身行了禮。
離開戚府大概也有一個多月了,踏進去看了看裡面的擺設還是和之前一樣的,都沒什麼變化。
這時青綠從後面跟上,她接過陶安虞手中的月餅,安靜地跟在兩位主子身後。
時不時有陌生的面孔從身旁經過,不過他們卻都認得出這是戚家大少爺和大少夫人。
等那群婢女走遠了,陶安虞扯了扯戚和淞的衣袖,“好奇怪,這府上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戚和淞:“那些婢女的步子走勢平穩淡靜,瞧着不像是府上的。且她們訓練有序不比府上的婢女懶散無規矩。”
“我或許是靈光公主帶來的人。”陶安虞道。
戚和淞微微垂眸,神色不像之前那般擔憂緊張,他淡然點頭:“大概是她了。”
“走,我們先去顔華院。”
戚和淞帶着陶安虞往顔華院走去,照他所想,靈光公主多年沒見到生母,她來到戚府肯定會先來見見閨友‘柳顔樂’。
不過在進顔華院之前,戚和淞讓青綠等在了院外,萬一這靈光公主不在裡面,她手中的月餅也不會送給柳顔書來吃。
這可是兩人專門做給戚臨承吃的。
雖然前面陶安虞說戚府的整個擺設沒什麼變化,但是一進到顔華院裡,映入眼簾的不再是陶土水缸和槐樹。
陶土水缸不見了,原來的陶土水缸現如今擺放着透明的正方形水缸,裡面遊動着金黃火紅的小魚,一點點綠藻散落在水面、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