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寝室,宋菀剛離開,小玲賭局立馬沸沸揚揚開張。
小玲晃着她的錢罐子,一個箭步沖到林桑身邊,“買定離手,你賭天降還是竹馬?”
林桑矜持笑笑,抽出一張十元小鈔放進小玲的鐵皮盒子裡,“我比較看中家教和修養,買天降勝。”
小玲表情玩味,捏捏她肉圓的臉,“林蕭,你現在罵人可真高級啊。”
沒點兒歹毒的智商還真聽不懂。
林桑嘿笑兩聲。
周舟擦着濕發經過,被小玲攔住,“買定離手,你賭天降還是竹馬?”
“這還有争議嗎?”周舟白她一眼,“那臉那身材,鬼都知道怎麼選好不好。”
“怎麼都選陳見津啊。”小玲一聽,頓時萎靡下來,“那我這賭局還怎麼開?”
“你可以反買呀。”周舟朝她挑眉,“博一把,說不定别墅靠海。”
林桑贊同地連連點頭。
“婉拒了哈。”小玲邊把林桑的十元鈔票還給她邊說:“本人是個愛财的俗人。”
周舟笑:“那人家還付了你那份打車錢呢。”
小玲無語:“謝邀,五塊和五千,我還是分得清哪個貴哪個便宜的哈。”
“那你們說……”林桑突然問:“小菀會選天降還是竹馬?”
小玲攤手,“難說。”
周舟也聳了聳肩。
——
因為不想見陳見津,宋菀第二天起了個大早趕早課。
而拎着早餐跑空一趟的陳見津在發消息沒得到回複後肯定了昨晚糾結一夜的問題。
宋菀生氣了。
“菀菀。”
十二點下課,宋菀收拾書包走出教室,卻意外碰見等候在外的連淮陽。
她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兒?”
連淮陽晃了晃手機,“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
宋菀開了免打擾。
“有什麼事嗎?”她問。
“昨天是我魯莽,打攪了你和室友們的聚餐。”
說着,連淮陽幫忙拎過她肩上的書包,“我想道個歉,不知道菀菀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
宋菀欣然同意。
連淮陽提出買奶茶的想法。
于是,一起吃過飯後,兩人進了一家奶茶店。
宋菀按着室友們的口味點完單,連淮陽又突然說:“再加一杯吧,要這個奶綠。”
“七分糖?”
這句是問宋菀的。
“我不用了。”宋菀擺着手拒絕,然而連淮陽笑笑,朝店員說:“就要這個奶綠,七分糖,再加一個冰淇淋。”
出單有點兒慢,等候的間隙,連淮陽陪宋菀去逛旁邊的小超市。
“寒假過得怎麼樣?還好嗎?”
宋菀正看酸奶的生産日期,聞言點點頭,禮尚往來回問:“你呢?”
連淮陽愣了一下,旋即道:“過年的時候碰到個合适的兼職,一直在忙。”
這句話也變相解釋了他一個假期沒出現的原因。
連淮陽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然而宋菀并沒有注意到,她邊點頭邊拿挑好的酸奶,同樣沒有很上心他這句話。
“我看你朋友圈,表姐生了?”
提起這個,宋菀臉上多了點兒笑意,“對,是個很可愛很漂亮的女孩兒。”
“取名字了嗎?”連淮陽又問。
“大名還沒取,小名叫萄萄。”宋菀解釋:“葡萄的萄,表姐說她懷孕的時候就愛吃葡萄,萄萄眼睛長得也像葡萄一樣水靈,而且她還很淘氣。”
看得出來,宋菀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外甥女,提起她話都多了不少,小表情格外靈動。
從超市出來,奶茶也做好了。
連淮陽拎過四杯東西,又接過冰淇淋遞給宋菀。
“我幫你拿兩杯吧,太重了。”
連淮陽笑笑,“沒事,你吃冰淇淋。”
宋菀這才知道,冰淇淋是給她買的。
“謝謝你,連淮陽。”
昨天下午唐突的他很陌生,不過好在,今天的他又變回了那個她熟悉的樣子。
送宋菀回寝室的路上,連淮陽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他看了一眼,挂斷。
可沒多久,擾人的鈴聲再度響起。
他應該是有事情要忙。
宋菀正好也吃完了冰淇淋,她體貼地去接那四杯奶茶,“沒多少路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連淮陽猶豫片刻,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那行,咱們回頭再見。”
“嗯嗯。”
宋菀笑着點頭。
接連好幾個電話,無一例外不是對方關機的提示音。
陳見津有些煩。
宋菀的手機關機了,定位也沒辦法用。
他正愁要怎麼找她呢,不經意擡眼間,心心念念的少女纖影走入視野之内。
“菀菀!”
宋菀循聲擡起腦袋,然而下一秒,周身落入一個密不透風的擁抱。
光天化日,還在寝室樓下,周圍不時會有經過的人。
宋菀不喜歡公衆場合太過親密的行徑,皺眉去掙他箍人的手臂。
“陳見津,你放開我!”
陳見津知道她一直很害羞,緩慢松了力道。
“昨晚的事是我不對。”陳見津躬下腰,直視住她的眼睛,認真道歉:“對不起。”
男生身上垂頭喪氣的挫敗感讓宋菀心口莫名揪起,她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陳見津搶了先。
“可我還是想知道。”深棕色的瞳仁裡是單純的疑惑,他斂神正色問:“菀菀,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讓你不舒服了嗎?”
不然,她為什麼要哭?
肉眼可見,宋菀變了臉色。
她很氣,可臉皮又遠不及他厚,耳垂爬上詭異的紅,少女咬牙斥責:“陳見津,你腦子裡隻有這些東西嗎?”
性-愛-性-愛,性與愛,兩者總是密不可分的,她的舒适體驗對他來說很重要。
陳見津不想他們以後因為這種事情鬧矛盾,他想他們各方面全然契合。
然而很明顯,宋菀并不想讨論這個話題。
她徑直推開他離開。
遠處粗壯的榕樹之下,連淮陽陰着臉看完男女生的整場拉扯。
而宋菀,是在回到寝室後才發現,她在超市買的酸奶落在了連淮陽那裡,吃冰淇淋的時候他幫她拿東西,就這麼忘了。
——
周向遠:【祁厭讓我轉告你,他下周要飛英國一趟,新項目要你自己盯。】
周向遠:【不是,你倆玩什麼情趣呢?我讓他自己跟你說,他把我噴了個狗血淋頭。】
三個小時後……
周向遠:【人?】
周向遠:【你倆吵架了?】
又半個小時後,陳見津才看到消息,回複他:【煩。】
陳見津:【晚上出來喝酒。】
周向遠秒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不陪小宋妹妹了?】
十五分鐘過去,陳見津沒回,周向遠默默翻了個白眼,【八點,Danse見?】
陳見津:【嗯。】
周向遠十分上道,生拉硬拽把祁厭也拖了出來。
不是他說,這倆人公司,沒了他早得散。
陳見津下班後直接從公司趕過去,到的時候發現,祁厭已經在了。
他和祁厭都不是喜歡熱鬧的人。
周向遠十分體貼地沒請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隻他們三個。
周向遠開了酒。
幹喝酒沒意思,祁厭把篩子連同篩盅一起丢進周向遠懷裡,挑眉看向陳見津:“玩?”
陳見津自然應允。
周向遠懵了,“玩什麼?”
祁厭敲出一根煙咬在嘴邊,點燃,輕吐一口煙霧,在雲霧缭繞間說:“最簡單的猜大小,輸的人喝。”
陳見津搭着臂,四指捏杯,食指輕轉酒裡的冰塊,從容疊腿,亦不落下風。
隻有周向遠想給這倆裝貨一人一個白眼,“你倆都會聽篩子的人,玩得有什麼意思嗎?”
陳見津呼吸微沉,補充道:“篩盅落前買定,後猜的人自動反買。”
祁厭沒異議,“行。”
周向遠開始搖篩。
“大。”
落定前陳見津說。
祁厭沒吭聲。
周向遠開盅,果不其然,是大。
祁厭願賭服輸,幹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第二輪,祁厭搶占先機,猜大,陳見津喝酒。
第三輪,第四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