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田明雪是被一陣鬧鈴吵醒的。
她睡眼惺忪地打開床頭燈,借着柔和的燈光,看向了鬧鐘。
鬧鐘是頭憨态可掬的熊貓,自從八歲那年在東京中央公園看到過熊貓後,她就向爸爸媽媽表示自家也要養一隻。
爸爸媽媽當時很無奈,霓虹的熊貓都隻是種花家暫時借給霓虹的啊。
不過為了滿足她的心願,就給她買了個熊貓周邊——一隻熊貓鬧鐘。
她以前喜歡賴床,每回聽到鬧鐘響,就會摔鬧鐘。
自從換成熊貓鬧鐘後,她倒是再也舍不得摔了。
說起來,這隻熊貓鬧鐘也已經整整陪她走過七個年頭了,大修過好幾回了。
表盤在熊貓的肚皮,櫻田明雪硬撐着打架的眼皮,目光從熊貓的圓腦袋緩緩下移。
此時指針指着六點半。
鬧鐘是壞掉了嗎?櫻田明雪閉上了眼睛,倒頭就要睡個回籠覺。
她們上課是八點半,除去洗漱換衣的二十分鐘,再除去一個小時的通勤,剩下十分鐘解決早餐問題,所以她都是七點鐘準時起床。
昨天是例外。
想到這裡,櫻田明雪猛然清醒了過來。
她差點忘了,今天要提前半個小時,去值日!
一個鯉魚打滾,櫻田明雪從床上一躍而起,迅速起身穿衣洗漱上衛生間,最後簡單地做了個護膚。
她這張臉繼承了爸爸媽媽的全部優點,可一定要保護好才行。
在走向公交車站站台之前,櫻田明雪先到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裡買了個飯團。
從便利店出來後,她咬了口飯團,味道比平時的好些,聽說是剛從飯店送過來的。
當吃完飯團,她剛好走到站台,公交車也恰好到了。
因為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的緣故,這班公交車上還沒有多少上班族和學生,櫻田明雪竟然在後排找到了個位置。
大概少睡了半個小時,櫻田明雪一沾上座位,眼皮就開始打架。
她的睡眠一向很好,就連她的社恐都要為之讓路。
隻要開始犯困,哪怕在亡魂的注視下,也能做到秒睡。
這不,她的上下眼皮剛打了來回,就毫不猶豫地結束了戰鬥,擁抱在一起了。
“明雪快醒醒,有色/狼!”
隻是剛睡下不到十分鐘,櫻田明雪耳邊忽然傳來佐藤警官焦急的聲音。
色/狼?
櫻田明雪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臉上帶着些茫然。
佐藤警官連忙指着坐在她身旁貌的青年男子,“這個家夥看着人模狗樣,實際上我已經看到很多回他偷拍學生的裙底,隻不過他僞裝得太好了,所以你要保持警惕。”
立海大的校服,是墨綠西裝上衣配同色百褶短裙,一種很普遍的款式,但是沒想到竟然成了龌龊之人下手的理由。
櫻田明雪聞言,轉頭看向了男子,約莫二十五六,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坐得倒是規規矩矩,見到櫻田看過來,兩隻小眼睛頓時冒出一股亮光。
平時跟同學目光對視,櫻田明雪都會渾身不自在,何況是個陌生人的打量,還是個心懷不軌的打量,櫻田明雪當即就往窗邊縮了縮。
此時的她渾身透着驚惶,看上去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男子的眼睛越發亮了,這種内向膽小的女學生正是好下手的對象。
反正她也不敢聲張。
想到此處,他就伸出右手手臂,往女孩身後的靠背搭去。
剛剛就看到這個睡得毫無防備的少女了,白得就像雪地裡的雪人,本以為是個冰雪似的冷美人,沒想到睜開眼後,卻給人一種純白的懵懂感。
明明個頭并不嬌小。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笨蛋美人吧。
男子越想越興奮,沒想到手臂還沒落下。
斜側方伸過來的一隻手,将他的手腕牢牢地抓了個正着,再也動彈不得。
男子痛得想要大叫,但他自知理虧,強行忍住了到嘴的尖叫,轉頭想要看清多管閑事的小子。
雖然捏住他的手很白很細膩,跟旁邊的少女幾乎不相上下。
但從其修長寬大的骨節就可以看出,這是一雙男子的手,還是個少年。
沒錯,他還沒擡頭就知道是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