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應該離他很近,他聞到了一股鸢尾花的清香,是衣服上殘留洗衣液的香氣。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氣息。
隻有朝氣蓬勃的少男少女身上才有這種不含任何雜質的清爽幹淨。
男子帶着滿腔的嫉妒,定睛看向了狗拿耗子的少年。
隻是在看清少年那張臉時,男子整個人如同被雷電擊中般呆住了,連手腕上的疼痛都仿佛遠去了。
霓虹媒體向來浮誇,每次推出新人愛豆的時候,喜歡用絕美這個誇張形容詞博眼球。
平心而論,那些推出的少年少女們生得倒是不錯,或多或少跟絕美沾得上邊兒。
可是比上眼前這個少年,真的就是庸脂俗粉。
注意到男子不堪的目光,幸村精市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渾身的氣勢越發冷冽。
随着一聲冷哼,男子的手腕傳來一股幾乎要脫臼般的劇痛,不由地慘叫起來。
這下車上的人全都看了過來。
眼看自己成為人群中的焦點,男子一下子從美色中清醒過來。
“你怎麼打人!”他可是沒挨到女孩兒呢,何況伸展一下肩膀也是正常行為。
隻是男子剛欲倒打一耙,就有個怯懦的女聲低聲反駁道,“幸村同學是好人。”
車上的人聞言,目光全都轉向了聲音來處,說話的人是個身穿立海大校服的女生,臉上帶着些怯懦之色,一看性格就比較膽小怯弱。
看到衆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她明顯瑟縮了一下,但還是鼓起勇氣道:“昨天就在這輛車上,這個眼鏡摸過我。”
“胡說八道。”男子當即嘲笑道,原來說話的女孩臉上長着密密麻麻的痘痘,看着觸目驚心,車上其他人也帶着些懷疑的目光,畢竟女孩跟她口中的幸村同學是校友,肯定會站在他的一邊。
看到衆人的目光,男子的氣勢越發抖了起來,“你也不看看你長什麼樣子,也配我摸你——”
結果話還未說完,男子手腕再次又傳來了一陣劇痛。
随着臉色痛得扭曲,他不由帶着怨毒看向了始作俑者,但當看到幸村精市那張臉時,火氣兒又悄無聲息地消了不少,隻是有些郁悶。
明明還是個未長成的單薄少年,沒想到力氣卻是出乎意料地大。
要不是手腕快被扭脫臼了,倒也不是不可以讓他多握一會兒……
正當男子想入非非時,這時又異口同聲地響起了幾道聲音。
“我也被這個色/狼摸過!”
“他拉過我的裙子!”
“他有會假裝撿東西,趁機摸過我的腳!”
随着一個又一個的女孩子站出來,車上衆人看他的目光越來越懷疑。
男子這下是真的急了,但畢竟是成年人,心底很快冷靜了來。
“你們真是花癡到了颠倒黑白的地步!”男子渾濁的眼珠在眼前少年風華絕代的臉上轉了轉,他如何還不明白一個個曾經被占了便宜也不敢還手、如綿羊般膽小老實的女孩們突然勇敢了起來的原因。
“你才颠倒黑白!”女孩子們氣得渾身發抖,她們今天站出來确實有幸村同學的緣故,但男子曾經猥/亵她們是事實,隻是男子做得很隐蔽,而且也不貪心,隻趁着車輛颠簸的時候摸一下就收手,她們都以為是自己多心了,甚至都沒來得及察覺到。
“你們雖然是學生,但也不要信口胡說,更不要像你們的前輩一樣亂打□□。”男子雖然自認做得萬無一失,但也怕越說越露餡,就故意往網上一向争論厲害的男女對立方向引。
果然車上一些飽受男女對立之苦又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乘客當即就皺起了眉頭。
“他剛剛偷拍了我的裙底。”正當有些乘客懷疑這些女孩子們大概是小題大做時,一個顫顫巍巍但又不失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男子臉上是掩飾不住被冤枉的憤怒,他還沒來得及拍呢!
他這下是真的憤怒了,從來都是他颠倒黑白,沒想到被一個女孩給污了清白!
看到整車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櫻田明雪的社恐再次發作,何況這還是她第一次冤枉人。
“大家可以看看他的手機。”她又補充了一句真話,提高她内心的底氣。
隻見她整個人都縮到了車窗上,要不是車窗開得不大,她都恨不得跳窗而出。
大概是櫻田明雪這幅過于膽小的樣子,讓人覺得她根本沒有膽子冤枉别人。
這下全車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男子左手的手機上。
唯有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櫻田明雪。
他跟男子在同一個站台上的車,隻是他在禮讓一個老婆婆時,被男子搶先上了車,也搶先一步坐到了櫻田明雪的身邊。
但他因為男子搶座位的舉動,對男子多了一分莫名的警惕,因此一直關注着男子的一舉一動。
果然男子很快就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行為。
但正因為如此,他也可以确定男子并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傷害櫻田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