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你?她不需要知道。”男人冷冷地回應。
尤利從男人對桔梗的輕蔑态度中意識到,從桔梗這裡下手并沒有用。如果他想獲救,接下來就必須轉換方向。他選擇借助塞德斯的身份與對方交涉,試圖讓對方明白,自己并不是什麼可以任人拿捏的孤兒。于是,他開口道:
“桔梗老師如果知道的話,不會建議你們這麼做的。”尤利試圖說服他們,“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就像你說的,那位記者會擔心,還有塞德斯先生.,他們都會找我的。”
“那位記者小姐?她掀不起什麼風浪。她手中什麼都沒有,拿什麼來救你呢?至于你說的塞德斯先生,你也别指望着他了。”男人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仿佛早已看穿了尤利的打算。
“為什麼?”尤利看着他的笑容,心裡湧起一陣不安,“塞德斯先生此刻一定很着急。我失蹤前正和他通電話,他知道這和聖心堂有關。”
“你隻是一個孤兒而已。”
“如果你有向桔梗老師了解過……”尤利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
“你是說他是你的父親?”男人笑道,“我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似乎是看出了尤利的震驚,男人繼續說道:“你的父親确實很厲害,但很可惜,他并不能幫上你什麼忙。”
尤利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在知道塞德斯是他父親後,依然表現得如此毫不在乎。
“你不相信?”男人歪頭嗤笑,仿佛在欣賞尤利的慌亂,“雖然他在伊利斯多少算個人物,但他是靠他老丈人的力量爬上去的。他的妻子對你這位私生子的存在很不高興,明确表示不會插手這件事情。也就是說,你的父親也指望不上。”
話音剛落,車子猛地晃了一下,随即停了下來。車門被粗暴地拉開,一束清冷的月光灑在尤利身上,他下意識地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廣袤無垠的大海,在月色下泛着幽冷的光。
“看來我們到了。”男人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尤利,“你也别怨我們,這件事隻能怪你自己。”說完他拉着尤利往岸邊走。
尤利拼命掙紮,大聲喊叫,可在這空無一人的海邊,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海浪聲吞噬,沒有一個人能聽見。
兩個男人協力壓制住尤利把他往海邊搬。
尤利隻聽見耳邊“砰”的一聲,冰冷的海水瞬間從四面八方湧來,像一隻無形的手将他狠狠拽入深淵。海水灌進他的口腔、鼻腔,甚至耳朵,嗆得他幾乎窒息。他本能地想要掙紮,但手腳被緊緊綁住,動彈不得。
他試圖浮上水面,可身體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每一次掙紮都讓他的力氣流失得更快,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眼前的光線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最終,他的掙紮漸漸停止,身體無力地向下沉去。
【他是要死了嗎?】
【他還沒有找到妹妹…】
【父親…加雷斯他們一定很擔心他…】
尤利腦海裡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但最後一刻,他的腦袋裡浮現出一個身影。
【媽媽…】
在即将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尤利胸前漂浮着的項鍊突然亮了起來,黑寂的海底發出光芒,他的眼前突然閃現出一個泛着盈盈綠光的漩渦,照亮了他的周圍。
但下一刻他就失去了意識。
半月後,速飽屋内。
加雷斯一改往日輕松的笑容,神情嚴肅地坐在那裡。他的對面,芳瑾靜靜地坐着,剪了短發,換了一身中性的服裝,整個人看起來與之前截然不同,若不仔細看,幾乎認不出她是同一個人。
“我想這個應該交給你。”加雷斯拿出一個黑色物品放在桌上推向芳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