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查冷笑一聲，“看來你們宋人也不全是飯桶，不錯，人是我殺的，哈哈,你們宋人想要從黑汗購買戰馬，與我大遼對抗，如今王子慘死，你們也别做夢了！”

“你是契丹人？！”元極冷聲問道。

“我本名耶律查，六年前潛入王府當侍衛，隻可惜沒能取到趙廷南的狗命！”陳查恨恨說道。

“那日在王府投擲煙彈的是你！你熟悉王府地形，幫助刺客逃脫，又利用侍衛身份搜查醫館将血衣藏入館中！” 元極咬牙喝道：“那女刺客是誰？你還有哪些同夥？”。

“哈哈......”陳查嘴角一道鮮血湧出，就要自盡。佟全安忙運功逼他清醒，已無用處。

他事先将毒藏在齒間，說話間就會發作，是必死局。

元極眉頭緊鎖，契丹細作能夠潛藏到王府，可見遼國布局之深，情勢比他想得嚴重。

問藏館。

無邊無際的黑暗，無休無止的厮殺。

沒有光明，沒有盡頭，隻有不斷地殺戮，才能沖破這束縛！殺！殺！！殺！！！隻有感覺到鮮血的流淌，才能讓自己真正地複蘇！

不！我不想殺！我讨厭這濃烈的血腥味！

那屍骨成堆，血流成河！不！這不是我做的，我是人，不是魔！

趙寒騰然驚醒，心跳不已。為何這幾日總是在做惡夢，夢境中總是不斷殺戮。他是誰？為何他從來沒有幼年時的記憶！

姜小雪本想慰問下師兄，但見他神色冷肅，便拐到主上的房間。這裡清和安靜，每次進來都覺得十分舒适。她不太理解寒師兄為何總喜歡冷着臉，他師父雖是門中上師，但相比自己的師父卻不知道溫柔多少倍，主上在她心裡是神女一般的存在，若自己能是她的弟子不知道有多開心。想到這裡，不禁吐吐舌頭，似乎不應該這樣嫌棄師父，自己是個孤兒，能被師父收留已是莫大的福分，畢竟奇門收徒十分嚴格，門中雖遭劫難，尋山、歸海兩派幾乎消亡，仍然維持門規，不會輕易收授弟子。她暗暗下定決心，若他日門中再遭不測，自己必會竭盡全力，不枉師恩如海。

其實主上比她和寒師兄也大不了幾歲，因為出身奇特，在年少時便繼任上師之位，年紀輕輕就背負門中重任。

“小雪，你師父尋來的古籍，我已看過，很好。”趙凝将書本合上，“過些時日，你回去的時候告訴她，要小心封隐蹤迹，等待時機。尋山這一脈隻有她和你了。”

“弟子領命。”她收回思緒連忙答應，“主上，寒師兄為何會認為他自己殺了人？”她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

“有人給他制造了幻境。”

“真有這般厲害的術法？我們尋山派也達不到這般。”小雪驚訝道。

“一個有弱點的人，在特定的環境下，被夢境操控，誤以為現實。”趙凝似乎有些黯然，“我看了他的床鋪，被人做過手腳。”

“弱點？寒師兄有什麼弱點？我們也會輕易被人操控麼？”小雪有些害怕。

“你不會！”趙凝笑了笑，安慰她道，“你寒師兄體質特殊才會如此。”

“原來如此，”小雪噓了一口氣道，“幸好主上洞明，要不然寒師兄自己都分辨不清，不但被冤枉殺人，還讓兇手逃脫。”想到兇手是個潛藏在王府當侍衛的契丹人，她不免後怕。她對契丹人有着本能的不安。

“其實還要多虧你的提醒。”

“我？”小雪疑惑道。

“那日你說剛到京城就遇到了藩人強徒，看到哈都屍體的那一刻，讓我對當時情形有了推測。”

“主要還是主上觀察入微，”小雪笑答，一時又想到自己已出來一月，師父遊曆時落些傷病還未痊愈，自己不可在外久留，與主上說了幾回，不日就返回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