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回到客棧,天已微亮,他待店家開始營生後,仔細詢問小鎮的情況,店家聽到昨夜入住的兩位客官失蹤,驚慌道:“客官,你也别去找你這兩位朋友了,趕緊收拾行李離開這裡吧,這必是厲鬼又至。”趙寒聽得眉頭一皺。
店家繼續道:“這幾年陸續也有些人來投宿,然後也莫名失蹤,怎麼也找不到,大夥都說這是厲鬼所為。”
趙寒當然不相信這些鬼怪的說法了,隻是這店家也問不出什麼了,隻得自己在這鎮上四處查看。
這小鎮就隻有一條主街,時間尚早,街道上無甚人流。忽聽一個低密的頌咒聲從街角傳來,他尋聲找去,見是一個番僧手持念珠,閉目而頌。
這番僧出現的當真突兀,此鎮人煙稀少,此時又是清早,怎會有這樣的人物?老僧年近花甲,眉高眼深,額皺深刻,頭頂一幅藏僧帽,披着一件舊色紅紋袈裟。趙寒是修煉之人,對人的氣息非常敏感,明顯覺出這個老者看着尋常,氣場卻不一般,又見他神态莊重,面色安慈,更覺他并非一般僧人,上跟前施了一個禮道,“長老好。”
番僧看到趙寒,微微有些驚訝,停下念珠雙手合掌回道:“施主。”
趙寒道:“這裡地偏無寺,長老何以在此頌念。”
老僧緩緩說道:“一切法度皆有緣由,我既到此處也是緣法使然。”他說着仔細打量趙寒:“就如今日見到公子,不知又有何因果。”
趙寒聽他說的雲山霧罩,一時更看不出他的來曆,微微皺眉。
老僧持珠轉動又道:“看公子面善,眉宇間卻有些隐晦的戾氣,最近可時常做噩夢?”
趙寒聞言心裡一驚,老僧一語又觸動了他這跟心弦,又想起夢中可怕的場景,那無盡的殺戮。
“在下并不做噩夢,”他忙否認道,豈能讓陌生人窺破。他看僧人,面目慈和,并不像作惡之人,這鎮中已無尋處,隻能再向他打聽道,“在下不是鎮中人,昨夜與兩位朋友路過此處,投宿在客棧中,不想夜裡兩位都失去了蹤迹,他二人一位白衫青罩的劍客,一位名門大府家的小姐,不知長老可曾見過。”
老僧聽完歎了口氣,許久才說道:“公子,老衲看你形容俊雅,神台清明,是個好孩子,這小鎮是不祥之地,你速速離開吧。”
趙寒一怔,他與風百通沈盈交情算不得深厚,但也絕不可抛下他二人,聽這老僧話中似乎對此地有所了解,當下又道:“長老既說此地不祥,可曾是見過什麼?晚輩雖不濟,但朋友被束,便是那惡鬼邪魔,也要鬥上一鬥。”
老僧似乎為他所動,方欲答言,忽而面色一變,目光聚向後方。趙寒自知身後有人,起來轉看,見是四個彩衣裝束的異族女子。四女子各持寶劍,排成陣勢,與他對仗。隻聽其中一女道:“師姐說得可是這男子?”
另一個答道:“看身形容貌,應該就是此人。”說話間四人變換方位,刷出寶劍,各持一角,擺出不同的劍形,口中念念有詞,劍起陣開,竟向他直指而來。
趙寒知她們必又是邪崇咒語,忙運内經決相抵。
四女見他不被咒語誘惑,交換眼色,揮舞長劍,身形變幻,加強了劍陣的布施,靡魔的氣流鋪天而來。
趙寒将内經決注在太乙劍法,以氣禦劍,七星劍脫鞘而出,宛如一條蛟龍,對丈四女的劍陣,内經訣是奇門至高無上的内功,至精至純,對付一些邪學雜功,自不必說,他所學雖不過三層,破這失心劍陣卻不在話下,握回七星寶劍,一招陰殺陽藏,邪祟之氣豁然消散。
劍陣已破,四女持劍相迎,欲以招式取勝,然她等劍法本是依賴咒語,内力稀松,何能對仗太乙劍法的玄妙,不過十數招,四女已落下風。他欲擒到一人問話,隻聽一陣低嘯:“好劍法!”一個人影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