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天亮後,一個侍衛匆匆趕來道:“回大人,世子在江邊救下一位姑娘,正是沈家大小姐。世子已經準備好了渡船,請幾位同行。”
大家這才放下心來,隻是不免疑惑竟能如此趕巧遇到了世子的船隻。
***
古墓幽暗中,尤祭頹然,他原以為自己修煉異法,又吸食同門,已是天下第一,想不到今番中原第一次出手竟大受挫敗。
野利覺勸道:“護法今夜功法所來突然,想必并未完全轉化,不必急于一時。”
尤祭運功,覺到異氣暗混,确實還有些不力。
野利覺又道:“護法與那宮人對陣中,我在叢林看得清楚,這樣至精至純的真氣,我曾領教過一次。”
尤祭皺眉:“你認得此人?”
“不認得。當初我遇到的另有其人,而今天的這位,真氣更加精純,所以說這中原卧虎藏龍,不可大意。”野利覺輕晃着他的折扇道,“好在法王是謀略之人,提前布局,有了借力,他日國教之尊也為未可知。”
“傷了大長老,不知法王是否怪罪。”尤祭雖陰冷,言談中對教主卻多有恭懼之意。
“釋長老正是因為對法王有了不敬之心才會遭此大劫!”野利覺不以為然道。
另一室,釋诃被尤祭吸食功力,面容枯敗,盤坐在地面上調息,空母在旁寬慰道,“如今還有一個辦法能讓你恢複,天珠是本門聖物,若能轉承法王,他一定能夠”
釋诃凄然一笑,“天珠?你們以為我不想把天珠的功法傳給法王?每年我都會依照秘法去開啟天珠,一年又一年,沒有一次成功,天高地遠,無所不用其極。”
“也許你應該把秘法說出,我等共同參詳。”空母提議道。
“先法王遺命豈容更改,”釋诃道,“或者天珠之人根本就是錯的!”
釋诃護法不要妄言!”空母神色變道:“今日尤護法傷你是他的過錯,但你若因此質疑法王便是你的錯。本教第一要約就是順從,永遠無條件服從法王。”
“法王,他真的是法王?”野利覺喃喃道。
“我教法王依照天珠傳承,天珠是真神遺留在世間的聖物,當初先法王圓寂,我等參尋法王遺言在中原找到靈童少主,少主出現,天珠大放異彩,我等皆為親眼所見,況他還是聖女之子,即為我大黑雍教第十一代法王,這是真神的旨意,不得對法王不敬。”
“可他為什麼無法繼承天珠的法力?”釋诃反問。
“也許你應該把天珠交給少主,讓他自己去悟。”
“約中記載,曆代法王都是在長老的誦約中觸珠即靈,無由例外。”
空母無言。
釋诃連着又咳嗽了幾聲,緩了緩低聲道:“我發現,還有其他人對天珠有感應。”
“什麼?”空母震驚道。
“今夜入墓後,我曾取出天珠悄悄頌念,天珠竟然有了光澤,我當時大喜,以為法王來臨,今夜必可轉承。可你知道他并沒有來。”釋诃喘氣說着,“墓中卻多了兩個外人。”
“不可能!”空母不可置信,“大長老,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長老,天珠有異動可有旁人看見?”不知何時,野利覺走進來問道。
“我當時隻想到必是法王到來,并沒有告知你們。”
“也就是說,除了長老,本教沒有他人看到天珠發光?”野利覺沉聲道,“釋長老,你與尤護法不合已有多年,在他掌下喪失功法,怨念擾亂神志也情有可原,本護為你調息。”他說着雙掌附在釋诃背上。
釋诃想拒絕,隻是周身無力,胸口湧動說不出話來,一股陰厲的力量傳入身體,他漸漸混沌起來,似乎真的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