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不累着。”
蘇初妍将兔子肉宰成大塊,然後又用鹽巴、酒、一點辣子,就用手将每一塊兔子肉給拌好,兔子沒多大的怪味,又用酒将僅剩下的味道給蓋了個幹淨。
她還買了一塊肉,原先打算的是在炖鍋裡煮肉圓子,現在有了兔子,蘇初妍有些猶豫,不過想到這幾日的操勞,咬咬牙就打算把這兩種肉都給做了,給他們兩個人自己好好補補。
“初妍。”趙淵進門,順帶着将門給關上,門一關,屋子裡就昏暗起來。
“怎麼白日還把門給關上了?”
“你可有看見流民,有些像叫花子,在我們莊上乞讨來着。”
蘇初妍隻覺得奇怪,趙淵看起來有些着急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我上街的時候瞧見了,他們在榕樹底下睡覺來着。”
“村長家的兒子來給莊上的人說,讓我們晚上晚些睡,把門關緊,留心注意着外頭些,怕是他們躁動。”
蘇初妍咬了下自己的指頭,一種不知曉的恐懼從心底蔓延起來。
“我知曉了,把門給關好吧。”
趙淵臉色也不算好,若是家中隻有他自個兒就沒有多大的事,不過家裡還有蘇初妍,倒也不是怕自己護不住她,就是怕那般意外出現。
“罷了,我們早些吃完飯就早些上鋪躺着,你莫要怕,應當沒多大的事。”
蘇初妍才稍稍安心,她沒再說話,趙淵也安靜着,不消片刻,他們就聽見了敲門聲,若是原先,蘇初妍定然是歡歡喜喜地跑去問問是誰來了。不過現在倒是讓她心頭一緊,聽了趙淵的話,心底免不得多了些驚慌。
“誰?”趙淵朝着門口惡狠狠地喊了聲。
“初妍!”
是孫莺,蘇初妍覺着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落到地上,她跑去開門,一開門就瞧見了孫莺略有些怪異的臉。
“你們家青天白日的還把門給關上?”
蘇初妍悄聲同她說了一道趙淵說的話。
“我知道,村長家也給我們說過,不過我想着我們這兒遠,應當是沒多大的事,我不怕。”
“你倒是心大!”蘇初妍不滿努嘴,眼底盡是不喜。
孫莺:“你莫氣,我與你說笑的,我也怕,萬一那些人一道往一家沖,那可是最讓人心怕,我還讓那姓李的去買了把新鎖回來,不過是木門,鎖新不新也沒多大的用處,不過是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你知道就好,我也怕,誰知道餓到頭了,那些人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孫莺隻掐着她臉上的肉,叫她莫怕,反正兩家離得近,若是有事,喊一聲也能相互幫忙。
“好了,被别人看着像什麼話?你回去吧,李大哥也要下田了。”
“還早,不過我倒是要早些把飯做好,晌午的時候他同我說傍晚給他送飯去,說是晚上再在地上忙活會兒,那就不同你多說了,我先走了。”
蘇初妍對着她揮手,看着那人離開,心也踏實了不少。
近日臨了晚上就陰風陣陣,吹得人膝蓋骨頭疼,那風不幹,倒是帶了不少的水,吹起來更是冷了,蘇初妍也從箱子底下翻出厚衣裳穿,又給趙淵賣了些厚衣裳。難怪他說他冬天總是渾身冷,這衣裳裡面也沒多少棉,一摸,裡外兩層帶些薄絨的布兩根手指就能合起來。
雖說趙淵舍不得,不過瞧見蘇初妍走進鋪子給自己買了衣裳出來,心底還是升起歡喜來,尤其是那衣裳竟然恰到好處,拿回家,他就仔細折好,放好。
最近倒是冷了起來,蘇初妍喊他穿上新衣裳,趙淵扭捏了半天,挨了一巴掌才嘴角挂着癡笑,将衣裳穿上身。
“冷了?”
蘇初妍将自己額前的劉海用手梳好,不過長長了些,還沒剪,時不時就落到眼睛前。
“我不冷。”
趙淵不去看她,隻是将自己手上的竹條編成簍子。
上次編雞窩的竹篾還剩下不少,又編了幾個簍子,剩下的竹條當柴還不夠幹,現在有空閑就順手編了,放了幾日,那竹條子就泛黃了起來,摸起來也沒了水汽,正好拿來編簍子,不過這次編的要密些,稍小一些,拿去洗衣裳用。
用小刀片将竹子邊上的多出來的絲給刮幹淨,不然會往肉裡鑽,扯不出來才是最疼的,稍稍寬些的就用手捏着刀背從中間劃了下去。
再用手稍稍壓彎些,就備好準備編。
趙淵看着手糙,編起東西來倒是靈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