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家的靈礦石成色都不錯,剛好能湊足仙君要的數量。”杜芩很是負責,特地拿了紙筆記錄下相應的價格,還手繪了路線,方便沈若去尋。
“多謝芩姨。”沈若禮貌接過,下一刻便打算從儲物袋裡拿靈石。
“别别别。”杜芩趕緊扯住她的手,又覺得唐突,連忙放開,急急說道:“仙君不用這麼客氣,我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四下打聽打聽,可不能收您的錢。”
杜芩此時表情緊張得很,總擔心自己是否得罪了沈若,掌心冒出了汗,不自覺在衣角蹭了蹭。
卻見沈若挑了挑眉,淡淡道:“仙君?”
說話間,沈若又打算去儲物袋裡拿...
“阿若姐姐!”
阿芗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隻手抓了一張餅,其中右手的那張已經被咬了一口,她嘴邊還殘留了些碎渣。
“給!請你吃糖油餅!”
“謝謝阿芗妹妹。”沈若莞爾,也不嫌棄,接過糖油餅來,又向阿芗左手施了個淨術。
頓時,油乎乎的小手變得幹幹淨淨。
“哇!好厲害!”阿芗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
氣氛頓時緩和下來,杜芩此時松了口氣,淺淺笑了笑,随後遲疑道:“沈...姑娘,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好啊,麻煩芩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
...
入夜,鎮上各家各戶接連吹了燈,白天裡修士們在鎮上仔細搜尋了一圈,并未發現異樣。而後又在每家屋子門口置了張異動符,如若有異況,便會第一時間發出信号。
沈若并未回客棧休息,而是去了靈室修煉,雖然白天衆人并沒有發現邪祟的蹤迹,但沈若卻隐隐有種預感,事情并未結束。
石工周身的怪異感,那股萦繞于身的黑氣,突如其來的死亡...
冥冥之中,相互牽扯,似乎都引向了一處。
但願事情不會如她想的那般糟糕。
...
自上次在幻虛境中跨境斬殺了兩隻中階妖獸後,沈若明顯感覺,自己對靈力的親和力比從前強了不少。不過不知為何,她的靈府似乎總是無法完全充盈。
難道是她吸收的靈力不夠多?可從前也沒見着出現這種情況啊。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即便沈若感覺自己的實力有所增幅,但境界卻依舊停在脫凡二階。
好家夥,聚靈境如此遙遙無期嗎?
短暫地分了神,沈若又沉下心來吐息納氣,礦場提供的靈室裡的靈力格外濃郁,也得以助她更好地修煉。
就在此時,識海中突現異況。
不好,鎮上出事了。
迅速調息,沈若抓起佩劍便匆匆跑出,一衆修士也紛紛從客棧趕出,與沈若恰好相遇。
對視一眼,衆人暗道不對,法器符篆紛紛催動,身形一閃,各自去往異動之處。
又死人了。
而且,今夜不止一人。
夜色将天空籠罩,整個東石鎮卻亮如白晝。火光燃起,燈籠高挂,無人安眠。
此時所有死者的屍體全都被轉移到了鎮上空曠處,修士們正一一查看情況,不遠處婦人們哀恸的哭聲破空傳來,氣氛低迷,衆人的情緒也不免受了影響。
“同樣的死法。”其中一個略通醫術的散修仔細探過死者的脈象,除卻相同的死狀外,他們的死法也都一模一樣。
在夢中窒息而亡。
“這未免也太古怪了。”有人皺眉道:“我可是特地把異動符設在了寝屋的門口,一旦有邪物闖入,我必然能夠覺察。”
可是,直到人已經死了,同床的婦人匆匆從門内跑出,才觸動了門上的符篆。
“...總不能說,邪祟一直就在屋裡頭沒離開過?”說出這般離奇的推測,那人自己也不免被駭住。
“說不定呢?”此時沈若突然開了口,明明是在反問,可衆人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種隐隐的笃定感。
視線紛紛轉去。
隻見沈若從人群中走出,在數具屍體前停下腳步,緩緩道:“他們不僅死法相同,而且,同樣都是男子,同樣都是...石工。”
說話間,沈若與姗姗而至的魏平對上了視線,他撥開人群走來,恰好聽到沈若的話,而後在看清地上的幾具屍體時,面色一白。
須臾,魏平啞然道:“...三号礦區。他們都是三号礦區的采石工。”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出事的人,全都與三号礦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