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東西特别多,一上樓就是各種花樣的床單,有散開的有沒拆在袋子裡的。
“要選哪種,你自己看吧。”
張姨倚在樓梯口大手一揮讓他們自己決定。
谷雨跟在盛槐序身後,挨個摸,床單這個東西得軟,腈綸的容易起靜電起球,純棉的好,但容易縮水變形,老粗布的年輕人可能不喜歡,摸起來粗糙,皮膚嫩些的受不住。
盛槐序不會選,他掃了一圈,也學谷雨挨個摸,除了入手有的軟有的硬,花色不同,他暫時看不出什麼不同。
“張姨,給我拿最好的就行。”
他大手一揮,決定不再為難自己,最好的最貴的準沒錯。
“最貴的是這款,姨和你說實話,給外人說呢是真絲和蠶絲的,其實就是人造絲,不劃算,姨建議買純棉的,就是容易變形,不使勁折騰問題不大,但是姨不能給你打包票。”
張姨手裡拿了一款很絲滑的,盛槐序伸手摸,确實很絲滑。
“張姨,給他拿舒服的就行,不用最貴的。”
谷雨也從那款疑似真絲的床單上撤手,入手摸起來有點涼,甘肅這種天氣,晚上宿舍冷飕飕的,用起來肯定不太行。
盛槐序點頭,簡單和張姨說自己對花色的要求,聽谷雨說的選了純棉的。
“行,姨給你拿店裡最好的純棉的,你來挑花色。”
張姨拿出白、黑、灰三款,上面印着淡淡的花色,白色的羽毛,黑色的玫瑰花,灰色的玫瑰花,都是簡約内奢款,一眼商務風。
“就這幾款,姨覺得絕對符合你的調~”
張姨笑眯眯舉起三款,推到盛槐序手裡讓他選,上手的手感很軟,他很滿意,在三個花色裡來回看。
要說最實用應該是那款灰色的,白的容易髒,幹一天活回去屁股一坐就黑了,黑色的整不好容易掉色,睡一晚第二天直接喜提無痛紋身。
“灰色的。”
盛槐序眯眼,剛才谷雨多看了幾眼灰色那款,他毫不猶豫選了灰色。
“灰色好,小年輕都喜歡,幹點啥也不留印,耐髒。”張姨笑呵呵把另兩款疊起來,随口閑聊。
張姨按照谷雨給的床尺寸找了一套給盛槐序,扭頭又問:“被套呢?也這個花色這個款?”
“同色吧。”盛槐序無所謂點頭,挑來挑去的無所謂,反正就是睡覺用的,實用就行。
“張姨,你給他熨一熨,今晚急着用。”谷雨拆開張姨遞過來的新床單和被套,細細看了一遍,又摸,确認沒有破損才疊好又遞給張姨。
盛槐序起初沒理解,等他看完床單翻被套時懂了他的意圖,扯住另一角看。
看了一會就暈,他閉上發澀的眼睛,停了幾秒又睜開繼續看,兩人速度很快,沒幾分鐘就結束了。
谷雨和他對視,盛槐序點頭,他才收手疊好。
“張姨,你這還能洗嗎?”遞過去他随意問了一句。
床單被套是新的,按理說直接用也行,谷雨怕不幹淨,有浮毛或者輕微掉色的情況,洗一次放心些。
“是這樣的小方隊長,本來呢天晚了,姨已經把洗衣機停了,你要是不急的話,先放這兒,姨馬上幫你熨一熨,洗掉烘幹,不過你得等兩個小時左右。”
谷雨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六點半左右,兩個小時也就才八點半,還行。
他偏頭問盛槐序的意見,“你是想直接用還是等兩個小時洗一洗?”
“洗吧。”盛槐序說,“我不急的,谷隊長要是着急先回去,我一會自己想辦法回去。”
“不用,我等你。”
“那行……”
“谷隊長,還有個事……”盛槐序頓了一下,“好像沒有枕頭是不是?”
左手邊正好有枕頭,他舉起來,左右晃晃。
“買一個吧。”谷雨點頭,倉庫裡有枕芯的,大部分人都不太喜歡說太硬太高,睡着不舒服,所以除非主動問,谷雨一般都說沒枕頭,大家也都默認,即使給了大部分也會自己再買一個舒服的。
被子褥子可以湊活,枕頭不行。
“行,就這個吧。”
盛槐序抓着手上那個沒放,拆下枕套遞給張姨順帶洗一洗。
張姨正在熨床單,鐵熨鬥貼着走一趟,熱氣一冒皺巴的床單立馬平整了。
“姨,我有個問題。”
盛槐序湊過去,煞有介事提問,“現在熨了,洗完不就又皺了嗎?”
“理論上是,現在熨一次是平折痕的,出廠的折痕。”
果然,床單被罩上有很深的折痕。
“哦~這樣啊,那麻煩張姨了。”他了然,遞出去枕套,“姨,我再加個枕頭。”
“行,放那吧。”
張姨沒擡頭,直接讓他放那。
“加個枕巾吧。”
谷雨遞過來純灰色枕巾,表情淡淡的。
“謝謝。”盛槐序突然道謝,雙手接過枕巾。
“走吧,去超市買别的。”
谷雨和張姨約定八點左右來拿,兩人騎上三輪車去了鎮上唯一一家大超市。
“暖壺,水杯,毛巾,牙缸牙刷牙膏……”
谷雨走在前邊念,盛槐序推着車在後邊拿,沒一會兒小推車已經堆了一座小山。
本來盛槐序想買個鍋的,在宿舍炒菜什麼的,轉念一想容易有油煙味,宿舍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住,打消了這個念頭。
“拖鞋?藍色黑色?”
一旁的貨架擺着幾種顔色的男士拖鞋,谷雨挑了半天,拿出兩種色讓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