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行,馬走的不算快,聊了沒幾句的功夫,轉過祁連山,入眼就是一片小樹林,種滿了西北胡楊。
胡楊樹的枝葉茂盛,整體偏嫩綠色,葉兒不算大,但胡楊主枝幹特别粗,整體不算高,側枝密密麻麻。
馬從林子裡穿過,不用特意伸手就能摘到葉子,甚至有些葉子劃臉過去,弄的臉上癢癢的。
這邊的土不算肥沃,肉眼可見的闆結化,整體呈白黃色,混着沙土,樹底下有些雜草,稀稀疏疏。
最讓他驚喜的是,這邊居然有一條小溪,從祁連山腳,穿過林子,一直延伸到深處。
“哇,有河。”
胡楊的影子倒射在小溪裡,幾片葉子順水打轉,粼粼波光,水澄澈透明,倒影甚至和真的沒差多少。
雪山、胡楊、溪流、騎馬,馬蹄哒哒哒響,他順着小溪邊走,馬大膽把頭伸進溪裡飲水。
這時,一片葉子掉了下來,擦過他的臉,盛槐序眼疾手快抓住了,葉脈清晰,蜿蜿蜒蜒,像這條小溪,他撒手,葉子順勢飄進水裡,先打轉後混在水裡飄向密林深處。
他看過去,葉子恰好經過谷雨,毫不猶豫撈了起來,葉子的水正在滴。
滴答滴答……盛槐序的心又在跳。
谷雨撚着葉子,順葉脈用手指畫,盛槐序看不太清,他隻覺得自己心上仿佛有隻手,繪血管而動。
“愣住了?”谷雨騎馬過來,“景色把你美到了。”
嗯。
不是景,是人。
谷雨一直是标準寸頭,而盛槐序從起初齊肩的長狼尾,到後來為了幹活方便,讓谷雨拿剪刀剪到耳下,現在又長到後脖頸了。
要說貌美,他自認為比谷雨美上幾十倍,他從沒想過,一個黑黑的寸頭對他的吸引力有這麼大。
分明,分明……之前沒感覺的,他的腦子亂成一團泥。
耳朵也無聲紅了,偏生他沒注意,被谷雨看見了。
谷雨很納悶,盛槐序太嬌了!一點太陽又又又又又把耳朵曬紅了。
“走陰影裡,這會兒太陽曬。”
确實,太陽大,一擡頭耀得人睜不開眼,曬到身上暖洋洋的。
“還好。”盛槐序聽谷雨的話,挑樹蔭底下走,兩人并排,晃悠悠騎馬、曬太陽、賞風景。
這個角度,祁連山格外的美。
“太舒服了,真想在這買塊地蓋房子。”
盛槐序簡直舒服得想原地躺下睡覺,空氣裡全是泥土和青草的芳香,聞了讓人上瘾。
谷雨也贊同,在一邊附和,“這兒确實風景好,不過買不到的。”
這邊屬于保護區,原則上不允許蓋建築,阿古力的牧場算是擦邊,不過他是有許可證的。
“啊?加錢也買不到?”
盛槐序自己有個幾百畝的花圃,一年下來收入也算可觀,再加上家裡有點小資産,一個小目标還是輕松的。
谷雨點頭,再一次澆滅盛槐序的想法,“買不到,這是國家保護區。”
“好吧。”
他歎了口氣,遺憾退場,隻能用手機把美景都記錄下。
“嗨——那邊的朋友——看過來。”
阿古力嗓門真的很大,離八百米遠,穿透力也是強的可怕,林子裡的鳥都被驚走了。
他提了隻兔子,樂呵過來。
兔子是活的,阿古力提着後腿,它前腿還奮力掙紮。
“哇,有點可愛。”
盛槐序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小兔子依然是愛的不行。
“能給我摸一摸嗎?太可愛了。”
他眼冒金星,上手摸了過去,兔子真的超超超軟!兔耳朵也軟趴趴的。
“哎,小心,兔子急了會咬人。”
阿古力提醒他。
兔子的牙齒很鋒利,野外的兔子身上帶有病毒,要是被咬了,是要打疫苗的。
谷雨也在一旁提醒他,防止被咬。
盛槐序沉浸在摸兔子的興奮中,壓根聽不進去。
“今晚的大餐。”阿古力煞風景說道,盛槐序直接一頓,不可置信問:
“它這麼可愛,要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