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傻了……擺明了跟媽媽姓嘛,今早的藥副作用這麼大嗎,他這會兒腦子已經不受控制了。
“下一個問題。”
谷雨主動cue流程,反倒是讓盛槐序不好意思了。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未來擇偶标準呢。”
藥的副作用真的很大,盛槐序察覺他的心跳聲擱在明顯,“砰——砰——”
車内空間狹小,彼此的呼吸聲都格外明顯,他看見谷雨聽到這問題擡動下巴,雙手交疊到一起。
“我喜歡也喜歡我的吧。”
谷雨的回答很籠統,喜歡的定義真的很難,高矮胖瘦,男男女女。
他其實對喜歡這個詞沒什麼概念,大學時班級幾乎都是男同學,空閑時間他又全撲在兼職和種樹上了,一畢業更是直接進沙漠。
和女生都沒多說過幾句話,最多最多也就和來這兒的志願者說兩句和情愛無關的,“吃飯”“出工”……
得到這樣的回答,盛槐序有些失落卻也認為合理,“這樣啊……”盛槐序聲音有些低,有些刻意轉了話題,“哦對了,下一站直接去敦煌嗎?”
順着嘉峪關,走高速一直往西,大概370多公裡就到莫高窟了,這是他們今天的目的地。
“對啊,導航是去莫高窟的,你不是說想看飛天神女嗎?”
谷雨聽出他語氣裡的不自在,索性也順着話題轉向莫高窟。
“哦對。我說話。”他嗯嗯點頭,不再出聲。
餘下的将近三個小時,兩人從服務區輪流開車,除了正常交談,沒再聊其他的。
這一段車輛明顯變多了,連車牌都從原來單一的“甘”“隴”增加到“新”“蒙”“青”常見,其他的省份車牌随機刷新出現。
盛槐序在副駕伸懶腰,暖寶寶還在熱,他嫌難受,直接扯出來對折放手裡。
越臨近下高速的收費口,車越多,他們的車速就越慢。
車子走兩步停一會,剛跟前邊的車起步,下一秒直接停了,他們的車緊急刹車。
“靠……”
盛槐序有點暈,他們已經被堵了快一個小時了,就這幾百米。
“怎麼了。”
谷雨問聲,溫聲問他,手動把車窗戶全都打開。
“暈車了?”
他見盛槐序皺眉,呼吸也不太順暢,便知道暈車了。
前幾次他也發現了,盛槐序暈車有點嚴重,尤其是堵車時段,在車上就表現的明顯,偏生他不說,自己扛着随便喝幾口水什麼的憋回去。
于是,他從口袋掏出幾顆薄荷姜糖。
盛槐序忍下嘔意,舒了口氣,“給我的?”
薄荷姜糖挺管用,甜絲絲縷縷涼意入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口腔裡,糖的前調是甜的,然後濃烈的薄荷味和姜味竄滿口腔。
從口腔上颚直接竄入鼻子,忍不住讓人打噴嚏。
“好清爽。”盛槐序笑了笑,把糖頂到腮,“什麼時候買的。”
“下高速那家超市。”谷雨又掏出幾顆玻璃紙的話梅糖,遞過去,“老闆說,暈車吃顆薄荷姜糖或者話梅糖會好很多。”
“這樣啊。”盛槐序又拆了顆話梅糖,塞進嘴裡,多重味道直接讓他爽到不行。
“是好挺多了,”他的把話梅糖頂到另一邊腮,“不過,兩顆一起吃有點難吃。”
他被酸的直眨眼,薄荷的涼意又沖得鼻子癢,他想打噴嚏。
“誰讓你一起吃了。”
谷雨絲毫沒留情批評他,“味兒挺沖吧。”
他雖然沒嘗試過,料想也是,當時老闆真誠推薦買那種特酸的話梅糖,說是吃一塊,暈車立馬就好了。
現在也是,盛槐序忙着馴服話梅糖和薄荷姜糖,根本沒有空去暈車。
谷雨無奈搖頭,趁車沒動的間隙喝了口水,“嘗嘗。”盛槐序塞過來一顆糖。
是話梅糖,果真超級酸。
他也被酸的皺鼻子,老闆真沒騙他,甚至他的疲憊也被趕跑了。
“嗯,聽酸,老闆沒騙我。”
盛槐序哈哈大笑,點頭,“這我作證,真的超超超酸。”
他的腮幫子鼓鼓的,笑起來格外滑稽,他探身過來,點了一首歌,随着輕快的音樂舞動身體。
這一刻,谷雨的疲憊,嘴裡的酸味,都成了音樂的調色闆,盛槐序小聲跟歌哼唱,他也不自覺從方向盤上打節奏。
好久好久,沒這麼放松了,他想,果真,話梅糖的威力就是大。
“走喽,下高速!”
“下高速!去敦煌!”
盛槐序把手伸出窗外,呼呼的風和他握手,他笑的肆意,頭發淩亂到不行。
“谷雨!和你一起好開心。”盛槐序大聲喊着。
谷雨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也短促笑了一聲回他:
“和你一起我也開心。”
兩人對視一眼,眸子裡都藏滿了笑意。
兩人、一車、一旅途,天南海北,最是潇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