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什旅的成長一路順風順水,心裡和表面根本不可能出現創口,隻是目前,長了幾百年一大把年紀了才遇到孩子娘這種奇怪的伴侶。
不解,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很想幫忙,隻是孩子娘這樣,自己什麼也幫不上。
“滾啊!看什麼看!早知現在,我當時就讓那些東西把你們都踩死!連着我一起死都行!你們這些畜生!哼哼哼……”
辰皚說着說着,面目就變得扭曲了起來:“救你們,哼哼,救你們,老子想想當初就來氣!都死了算了!”
辰皚完全分不清前面的是什麼,總之是個人影,危不危險不知道,在他的印象裡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都危險!
哪怕有過山盟海誓,那些都是極度悅耳的廢話!丁點用都沒有!
“滾!”辰皚恨透了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任何人!
威什旅企圖與困苦的辰皚進行交流,奈何話到嘴邊,一想起他聽不懂自己的語言就又把話收了回去。
辰皚忘了自己現在安全了,自己現在食物豐盛,隻清楚在自己睡覺時靠近的——必定是實驗員,必定要紮針!必定不會管你死活!
威什旅懷裡的寶寶一邊與威什旅發生共振,一邊發出情緒,相似哽咽的頻率。
[我們走,我們走,媽媽害怕,媽媽害怕,媽媽在夢遊,在夢遊,醒過來就好了……]
威什旅又抱着孩子出去,安靜了一會兒,牢房裡的聲音才安靜下來。
他現在就像一個沒有家庭地位,被趕出去無處容身的父親,懷裡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可是,他是一個國師,萬人矚目的國師!明星級别的國師!
[媽媽沒告訴我他過去是什麼樣的……]
威什旅無奈的笑了笑:“他也沒有告訴我……”
如果陪着母體的意義就是如此,還原他的精神,修複他的創口,那麼此刻的威什旅隻想離開,帶着孩子離開,奈何孩子不願意走,走了就會哭,純坑爹。
威什旅脾氣好,隻是不對外,現在孩子有了還帶着一個瘋子娘,這下家庭壓力比工作上的壓力還要大了。
“我們該怎麼辦?”威什旅無力的問自己懷裡的孩子。
[等媽媽睡醒,就,就,問一問他,好嗎?]
方才辰皚的一舉一動也吓得孩子不輕,到此,威什旅懷裡的孩子都還在抽泣,一邊跟自己爹共振一邊抽泣。
于是父子倆在牢房外面等到了管理員送餐,大名鼎鼎的威什旅國師也是頭一次這般狼狽,他哄睡了孩子,面前管理員送餐經過,将餐盒放在了桌子上,牢房的門還敞開着方便威什旅看屋子裡的情況。
辰皚起床收拾好了掉在地上的毯子,來到桌前剛準備坐下吃飯,便看見了蹲守在門口摟着一隻史萊姆幼崽苦苦守候的威什旅。
“……”辰皚早早地就塞了一口飯進嘴裡,轉眼就發現了威什旅。
雖然還在正常人的時候辰皚出征沒有被俘虜過,現在看,自己屬實被俘虜了,隻是,這個人為什麼要蹲在那裡?
先沒管,等辰皚咀嚼完,他主動問了外面的威什旅:“您是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威什旅吃大虧了的笑盈盈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腳蹲的有些麻了,如果是史萊姆狀态下的話就不會,隻是這樣更方便辰皚認出自己。
以史萊姆的狀态出現在這裡,不亞于是‘堂堂國師大人在線裸/奔’!
他很識趣的将孩子放在辰皚的床上,連忙撿起紙筆,在辰皚的餐桌旁坐下,歪歪扭扭地寫了幾個字“我們能好好談一談嗎?”
辰皚看完,問道:“談什麼?二胎嗎?”
二胎,辰皚不介意……
畢竟自己本來是一個可以正常生活的活人的,後來成了一個實驗體,任何病毒任何胚胎都嘗試過,沒有死已經是悲劇了。
一條賤命,給吃的就行,他自認自己已經很廉價。
威什旅癟了癟嘴,看了眼床上的孩子,顯而易見的他并不是很想跟辰皚說話,以及做這種沒有意義的溝通。
耐不過孩子,威什旅隻能接着寫道:是以後,不是孩子!其實我們也可以不需要孩子的!
字面意思,辰皚無動于衷,他沒有着急回答,很自然地吃了一大口食物。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的話,那他想幹什麼?
不懂對面想告訴自己什麼,沒興趣,隻好自己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辰皚咀嚼完食物咽下,道:“你這樣說,對那個剛出生的寶寶似乎不是那麼好……”
威什旅皺眉,辰皚在他的腦子裡果然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典範,很難溝通。
威什旅站在了正能量的這邊,那麼另一邊的辰皚将會是負能量的深淵。
他在白紙的另一面寫道:不,我現在隻希望你對我有一點精神,就是,你能喜歡我嗎?